“至于那些大师是真有本事还是浪得虚名,我不清楚。但是,那些贴在你们家门上和大门内的招魂符,可是实打实的阴损玩意儿。”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在梁玲心头!
她猛地后退两步,白色真丝旗袍包裹下的胸口剧烈起伏,似乎无法呼吸。
她想到了朱文才平日里对丈夫的“恭敬”,想到了他每次介绍“大师”时的“热心”,想到了自家出事后他的“关切”……
无数细节在此刻串联起来,指向一个让她遍体生寒的可能!
她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跌坐在冰凉光滑的地板上,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和彻骨的寒意!
就在这时,一声沙哑、压抑着无尽愤怒的低吼,突然从通往后厅的雕花木门后传来!
“朱!文!才!是那个混账!一定是他!!”
那声音虚弱不堪,却充满了刻骨的恨意与悲愤,如同困兽濒死的咆哮。
“肯定是朱文才那个畜生搞的鬼!!”
屋内原本稍稍缓和的气氛,骤然再次紧绷!
秦玉目光一凝,循声望去。
只见后厅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一个身形高瘦、穿着条纹病号服的中年男子,正扶着门框,颤巍巍地站在那里。
他面色蜡黄,眼窝深陷,脚步虚浮,显然久病缠身,虚弱不堪。
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却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和一股不肯屈服的锐气。
“富贵!”梁玲惊呼一声,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奔过去搀扶住丈夫。
白色绸缎旗袍的下摆,擦过丈夫因激动而微微发颤的膝盖。
“你怎么起来了?医生不是让你卧床休息吗?”
朱富贵没有回答妻子,只是任由她搀扶着,一步一步挪到沙发旁,重重地陷了进去,带起一股浓郁的中药气味。
他喘息了几下,才将目光转向秦玉,眼神复杂,有感激,有震惊,也有后怕。
“秦少…是吧?我叫朱富贵。刚才…你们的话,我在里面都听到了…”
他声音沙哑,气息不稳,但还是挣扎着坐直了一些,对着秦玉郑重地说道:“多谢…多谢秦少出手相助!要不是您…我们朱家…恐怕真的就完了…”
秦玉看着他,点了点头。
这位朱先生,虽然病得不轻,但看样子头脑还算清醒。
既然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基本搞清,剩下的就是他们朱家的家务事了,秦玉没什么兴趣掺和。
他现在只想赶紧拿到报酬,回学校。
于是,他清清嗓子,故意提高了些音量,打破了这略显沉重的气氛:“朱大哥言重了。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梁姐花钱请我来的,我自然要把事情办妥,总不能白拿你们的钱,是不是?”
他这话一出,梁玲立刻反应过来,连忙擦干眼泪,挤出笑容:“对对对!秦少说的是!钱,那是必须给的!感谢,那也是必须的!”
旁边的朱富贵也连连点头,附和道:“没错没错!玲说的对!一码归一码!秦少的大恩大德,我们另行重谢,但这次出手的费用,绝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