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暴雨还在下,鼻尖萦绕着暴雨独有的、雨水混合着泥土和灰尘的气息,林观潮站在公寓的阳台上,指尖轻轻划过手机屏幕。·9¢5~k¢a\n′s^h-u^.\c!o`m′
下了这么大的雨,关务行还在忙,关务光一个人的话,该怎么回家啊?以他的性格,说不定就冒雨骑着他的小电驴了,那样太不安全了。
她想打电话问问他,又怕他正好在路上骑车。
想了想,林观潮还是点开通话记录,拨通了关务光的电话。
嘟——嘟——
电话很快被接起,关务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雀跃:“潮姐,好大的雨啊!天气变得好凉快!”
林观潮的心里一下涌起哭笑不得的情绪,她亲昵地“骂”了他一句:“关务光,你傻不傻呀?”
关务光没从林观潮这里挨过骂,因此一点都不怕,笑嘻嘻地答:“我不傻啊~”
林观潮问:“你不傻,你怎么回家的?”
关务光理首气壮地答:“骑车啊,我有雨衣的!”
林观潮:“这么大的雨,雨衣能管用吗?你现在就到家了,骑车得多快啊,一路上多不安全?”
关务光知道林观潮是在关心他,仍然笑嘻嘻,但语气中多了一丝不好意思:“潮姐,我这不是安全到家了嘛,以后我不这样了。”
林观潮拿他没办法了:“要洗热水澡,要自己熬姜汤……算了,至少得喝板蓝根知道吗?”
关务光重重地“嗯”了一声。几乎能让人想到他点头的样子。-2^8-看`书`网. ^追\最·新¢章\节!
他是拥有很多爱的孩子,因此有很多的底气和理首气壮。但他也是乖巧的孩子,尤其是在林观潮和奶奶面前。
关务光转而问起来:“潮姐,明天周五,我看了天气预报,是晴天啊。你什么时候能下班?你和奶奶什么时候回来?”
林观潮下意识地透过阳台的玻璃门看了一眼屋内的景象:奶奶在翻一本老歌的歌词书,宴彦则在小几上写作业。
宴彦现在还很瘦,近乎营养不良的瘦,又执意不肯去书房——她的卧室写作业,趴在那里让人看着就觉得心疼。
林观潮是答应过关务光这周末会回去的。可现在,宴彦的伤还没好,她实在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回寝室或者回他自己的家。
“潮姐?”
林观潮抿了抿唇,声音放轻:“小光,这周末……我可能回不去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
“……啊?”关务光的声音明显低了下去,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为什么?”
“有个学生……情况有点特殊。”她斟酌着措辞,“他受了点伤,暂时住在我这儿。”
关务光没说话,但林观潮能想象到他现在的表情——眉头皱起,嘴角抿成一条首线。
“所以……”她放软了语气,“你能不能过来这边?”
又是一阵沉默。
“……哦。”关务光最终闷闷地应了一声,但很快又像是怕她担心似的,补了一句,“那我先把作业做一做,周六的早上去吧。*3-y\e-w·u~./c_o-m¨”
“不开心了?”林观潮问。
关务光委委屈屈地答:“才没有不开心呢,虽然回家会更好,但能见到你和奶奶,不管怎么样都肯定是开心的啊。”
林观潮松了口气,嘴角微微扬起:“好,来的时候路上要小心。”
-
周六的清晨,林观潮刚把早餐端上桌,门铃就响了。
她擦擦手去开门。
关务光站在门外,肩上挎着书包,手里还拎着一大袋水果和零食,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跑着步过来的,脸颊还泛着红。
“潮姐!”他一见到林观潮就咧嘴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声音清朗得像是能驱散所有阴霾。
林观潮笑着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奶奶爱吃嘛。”关务光说着,目光却越过她,落在了站在客厅角落的宴彦身上。
林观潮顺势给两人介绍了彼此:“小光,这是宴彦,我班上的学生。宴彦,这是关务光,是我弟弟。你们两个应该差不多大吧?都是高中二年级。”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短暂相撞,又各自移开。
宴彦垂下眼,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衣角。
关务光一进门,整个屋子的氛围就变了。
他熟门熟路地换了拖鞋,顺手把林观潮的拖鞋摆正,然后大步走向奶奶,弯腰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逗得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