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观潮捧着包好的点心,轻手轻脚地回到住处。?精*武`小\说_网` _无^错.内`容_
推开房门时,几个女孩还聚在她的房间里,正借着月光玩翻花绳。
见她回来,惜衣第一个跳起来:"观潮!绯姑姑没为难你吧?"
林观潮摇摇头,将油纸包放在桌上展开——精致的玫瑰酥、晶莹的荔枝蜜饯,还有几块裹着糖霜的杏仁糕。香甜的气息立刻弥漫开来,女孩们眼睛都亮了。
林观潮微笑着将点心分成一份份:“绯姨给的,大家都来尝尝吧。”
女孩们愣了一下,随即欢呼起来,七手八脚地接过点心,小心翼翼地掰开,却又小心翼翼地只拿自己那份,生怕碰坏了精致的点心。
惜衣捧着半块杏仁糕,咬了一小口,甜得眯起眼睛:“真好吃……我、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看的点心!”
"慢点吃。"林观潮替她擦去嘴角的碎屑,"以后还会有的。"
林观潮看着她们满足的样子,唇角微微扬起。至少这一刻,她们能尝到一点甜。
分到最后,油纸包里还剩两块完整的点心。林观潮将它们仔细包好,放在了妆匣最下层。
这是留给钟云的。
她不知道他会不会来,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吃,但她还是留了。
就像他给她摘桃、他给她芝麻糖一样,不需要理由。
窗外,女孩们的笑声渐渐远去,林观潮望着月光下的树影,轻轻叹了口气。
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能分享的甜,总是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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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雨声淅沥,水珠敲在屋檐上,像一首无字的歌。
林观潮刚吹熄烛火,正准备躺下,窗外便传来极轻的"嗒"的一声,然后是一阵凉风拂过。
她转头,便看见少年站在窗边,黑衣被雨水浸湿,发梢还滴着水,整个人像一把刚从寒潭里捞出的刀。·兰`兰+文*学? *无+错_内\容!
是钟云!他又悄无声息地出现了。
林观潮惊喜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钟云!”
钟云还没来得及反应,林观潮望着钟云被雨水打湿的头发和衣角,又问:“要不要擦一擦?”
钟云轻轻摇头:“不必。”
他习惯了淋雨,习惯了寒冷,习惯了……不被在意。
可她却皱了皱眉,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块干净的帕子,递给他:“多冷啊。至少,擦擦头发吧。”
钟云怔了怔,最终还是接过,动作僵硬地按在发梢上。
帕子上有她的味道。淡淡的暖香,像初春的花。
林观潮看着钟云擦好了头发,唇角己经不自觉地扬起:“你来得太好了!我还怕再留下去会坏掉呢。”
她几步走到妆台前,拉开抽屉,取出一个油纸包。
“要吃点心吗?”她转身,将纸包递向钟云,语气轻快,“我特意给你留的。”
钟云僵在原地。
他习惯了黑暗、血腥、沉默,却唯独不习惯这样的热情。
她,怎么总是这样?明明身处囚笼,却还能对他笑,还能记得给他留点心。
他低头看着那个油纸包,指尖微动,却没有接。
林观潮见他不动,干脆首接塞进他手里:“是绯姨给的玫瑰酥,很甜的。”
钟云握紧纸包,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哑:“……嗯。”
他其实不该吃。杀手被要求没有口腹之欲,不能贪恋任何味道,不能有任何弱点。
可他舍不得拒绝。
林观潮看着他,轻声说:“谢谢你给我摘桃,还有给我吃的。”
她顿了顿,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可惜我现在也身无长物,只能拿这点心谢你。a:5D4.看¥书%?D -{?追D最?新1_章a\°节§:”
钟云摇头:“不必。”
他不需要她的感谢,也不需要她的回礼。
可这句话,他说不出口。
沉默片刻,他将油纸包收进怀里,靠近心口的、温暖干燥的地方,他低声道:“……我会留着。”
林观潮眨了眨眼:“现在不吃吗?”
钟云:“……嗯。”
他会留着,带在身上。他想让这原本只能维持一时半刻的甜,绵长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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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云低着头,从怀中取出一条白色丝帕,声音低沉:“干爹想你过去。”
林观潮抿了抿唇,她早己明白,对于凌冶世,她只有服从的份。
她轻轻叹了口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