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听着她生涩的诵读,竟渐渐舒展了眉头。
原来她也有不擅长的事。这个认知让他莫名愉悦。
“继续。”他闭上眼,声音低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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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己深,窗外雨声渐歇,凌冶世却突然一惊。
他刚刚竟然短暂地睡着了。
凌冶世抬眼,锐利的目光刺向仍然垂首佛经的少女,右手己经地按住了掩在松散的袍袖下的匕首。
这是凌冶世因为长期生活中在不安全的环境中,一点点练出来的条件反射。
可少女毫无察觉,仍兀自与佛经“斗争”。
不知道她读了多久,她原本清润的嗓音己经有了些许沙哑。
当林观潮读到"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时,突然被凌冶世伸手,按住了经卷。
"就这本。"他不容拒绝地从林观潮手中取出佛经,"明日继续。"
说出“明日继续”这几个字时,凌冶世自己都怔了一下。
林观潮也愣住了,她才不要每天都来伺候这个阴晴不定的人啊!况且,现在本该是她的休息时间。
而凌冶世却己经转身,唤来侍立门外的侍从端上夜宵。
侍女们鱼贯而入,捧着鎏金托盘在案几上一一摆开。
凌冶世面前只放了一盏素净的青瓷碗,碗中清汤寡水,浮着几片薄如蝉翼的菌菇,他向来不重口腹之欲。
而林观潮面前却是另一番景象:玲珑剔透的水晶虾饺映着烛光,蟹粉小笼包捏成含苞的莲花状,杏仁酥做成栩栩如生的银杏叶,连盛玫瑰露的杯子都雕着层层叠叠的缠枝花纹。
"吃。"凌冶世用银匙搅了搅汤羹,语气里带着几分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期待。
他以为她会喜欢。
林观潮低头看着那些点心,指尖微微蜷缩。一种冰冷的、尖锐的无力感,像一把刀,狠狠扎进她的胸口。
她想起惜衣偷偷藏起半块馒头的模样,想起那些被毒哑的婢女们麻木的眼神。
它们不只是食物,还是权力的象征。
"不合胃口?"凌冶世注意到她的迟疑。
林观潮垂眸:“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