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看见的满地血迹。
她并不恐惧,只是感到一种抽离般的清醒,仿佛灵魂浮在半空,冷眼旁观着这荒诞的一切。
当这个世界的规则与她认知中的道德完全相悖时,她只能将自己抽离出来,把自己当作第三方,尝试去理解。只有这样,她才能够继续下去。
就像解一道复杂的算术题,她将所见所闻一点点拆解:凌冶世的暴戾无常,绯英的虚与委蛇,钟云的矛盾挣扎...这些都不是偶然,而是这个扭曲世界的必然产物。
林观潮逐渐想明白了。
这里是属于反派攻凌冶世的私人组织,他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目前来看至少有西类人:
第一类是钟云这样的"黑刀",作为杀手可以自由行动,但早就被驯养得忠诚不二,甚至己经在驯养中失去自我。他们像被拴着铁链的猛兽,表面凶悍,实则连撕咬的方向都要由主人指定。
另一类就是她这样的"藏品",被当作玩物精心豢养。学琴棋书画不是为了陶冶性情,而是为了将来能卖个好价钱;保持纯洁不是出于尊重,而是为了待价而沽。如果藏品想要逃离,只会被摔得粉碎。
第三类是那些被毒哑的侍女,她们连做完整的人的资格都被剥夺,彻底沦为会走动的家具。
还有一类是绯英这样的人,他们看似拥有不小的权力、不错的生活,但是最终也只能听命于凌冶世。
——只要还在这里,就连生死的权利自己都掌控不了。
可是,在第一个剧情任务完成之前,她不可能离开凌冶世的所在地。
这个认知让林观潮的眉头不由得蹙起。她想起系统给她的任务,想起那些被刻意模糊的记忆。
她的确是一个任务者,可她首先是她自己。
如果连生死都不能自主、连自己的生命都不能保护,那所谓的"完成任务"又有什么意义?
她不能连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学武,这个念头再次冲上了林观潮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