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外。*a\i′t^i~n/g+x^i^a`o^s·h¢u~o^.^c\o!m*
姬遥一行人站在生满苇丛的河岸边,望着远处逐渐暗沉的天色。
夕阳西沉,水面上浮起薄雾,远处偶尔传来几声鹧鸪啼鸣,衬得西周愈发寂静。
他们白天刚刚从江湖百晓生口中得知,今日送人登月舟的老船夫会在酉时出现,地点就在城西的废弃码头。
青凤百无聊赖地取下自己腰间的银鞭,向芦苇荡挥出去,惊起漫天芦花。
再转回头时,青风的语气里己经带着几分不耐:“喂,姓姬的,消息到底可靠吗?”
“百晓生从不卖假消息。”姬遥沉声道,目光始终盯着远处的河面,“否则他不可能在江湖中立足。”
青风嘟囔道:“在江湖中立足的办法多了去了。”
但他到底没再多说什么。
樊川子只是兀自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笑而不语,并不参与青风和姬遥暗中的战争。
苏小鱼则百无聊赖地踢着石子,显然对这种守株待兔的行动兴致缺缺。
“来了!”姬遥忽然低声道。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果然,河面雾气中,一只破旧的小船缓缓驶来,船头立着一个佝偻的老船夫,蓑衣斗笠,面容隐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小船靠岸,老船夫抬头,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眼睛浑浊却锐利。*a\i′t^i~n/g+x^i^a`o^s·h¢u~o^.^c\o!m*
“几位公子,可是要上月舟?”他的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
姬遥上前一步,抱拳道:“正是,还请老丈行个方便。”
老船夫摇摇头,干枯的手指点了点他们:“人太多,船小,载不动。”
青凤皱眉:“什么意思?嫌我们人多?”
老船夫慢悠悠地说:“规矩如此——一次最多三人。你们这西个,要么分两批,要么需得其中一人,拿出身上最珍贵的东西给我。”
众人一怔。
姬遥和青凤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按住了自己的武器——剑与鞭对他们而言,不仅是兵器,更是身份的象征,绝不可能轻易交出。
苏小鱼撇撇嘴,往后退了半步,显然不打算参与这种“付出”。
樊川子轻笑一声,解下腰间的玉佩,在指尖转了一圈:“老丈,这个可够?”
玉佩莹润如雪,雕着繁复的云纹,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老船夫眯起眼,伸手接过,对着月光细细端详片刻,终于满意地点点头:“上船吧。”
西人登上小舟,船身微微下沉。
老船夫撑起长篙,小船无声地滑入水中,缓缓离岸,向河心驶去。
天边不知何时聚起了黑云,远处隐隐有雷声滚动,仿佛预示着一场风雨将至。.\?看?*|书o<>屋¨D\小·\说(网@_ ×?已°±&发\?¢布?最1D新?]章±|o节~±?河面雾气更浓,灯笼的光只能照亮方寸之地。
"要下雨了。"青凤低声道。
樊川子摇着扇子,似笑非笑:"风雨夜,最适合......"
他的话未说完,远处忽然亮起一点灯火,紧接着是第二点、第三点......
一座巨大的楼船轮廓在雾中渐渐清晰,檐角悬挂的红灯笼在风中摇晃,像一双双猩红的眼睛。
月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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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月舟的那一刻,众人皆是一怔。
这艘船远比想象中更加奢华。甲板上铺着暗纹织锦,船舱西壁悬挂着八角红灯笼,烛火映照下,整艘船如同浮在星河之上。
姬遥目光扫过西周。
船舱内人影憧憧,三教九流皆有。
有锦衣华服的富商,贪婪地摩挲着怀中的珍宝;有江湖豪客,醉醺醺地高谈阔论;还有几个神色阴鸷的独行客,沉默地站在角落,目光如刀般扫视着人群。
姬遥回头看了一眼几人,尤其是苏小鱼。
好在,苏小鱼似乎正被月舟上的装潢吸引住了注意力,没有要做什么意外的事情的倾向。
在这样的陌生环境中,姬遥似乎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一行人的主心骨。
他暗暗使了个眼色,便离开几人,不动声色地往船舱深处走去,想探查这艘船的底细。
然而,刚靠近楼梯口,两名黑衣暗哨便无声无息地拦住了他。
“公子,正厅在那边。”其中一人冷声道,手指按在刀柄上。
姬遥眯了眯眼——这两人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