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山心中大骇,一股极致的危险感瞬间笼罩全身。
他知道自己中计了!
来不及多想,他手腕一转,匕首横削,试图发动第二轮攻击。
但沈明远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就在侧身闪避的同时,沈明远的右臂衣袖猛地一振,一抹微弱的银光从中迸射而出!
“咻!”
袖中短弩!
这变故快得超出了陆远山的想象。
他本能地扭身闪避,但距离实在太近,那支弩箭的速度又快得惊人。
他只觉右臂一麻,一股尖锐的刺痛传来。
低头看去,一支细如牛毛的弩箭已经擦破了他的手臂,带出一道血痕。
伤口处,肉眼可见的青黑色正迅速蔓延。
麻药箭!
陆远山的动作瞬间变得迟缓僵硬,体内的真气也仿佛被冻结了一般,运转不畅。
!就是现在!
屏风之后,早已将一切尽收眼底的林昭昭动了。
她如一道赤色的闪电,从屏风后猛然跃出,身姿矫健,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在半空中,她一记凌厉无比的鞭腿,精准地踢向陆远山持匕的手腕。
“砰!”
一声闷响,陆远山只觉一股巨力袭来,手腕剧痛,再也握不住匕首。
那柄淬毒的凶器脱手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当啷”一声掉落在远处的地砖上。
未等他做出任何反应,林昭昭已经落地,欺身而上,一记手刀重重砍在他的后颈。
陆远山眼前一黑,身体一软,彻底失去了反抗之力,被随后冲入的护卫死死按在地上。
从他翻窗而入,到被彻底制服,整个过程不过电光火石之间。
沈明远的算计,林昭昭的雷霆一击,配合得天衣无缝。
审讯室的火把烧得“噼啪”作响,将陆远山苍白而扭曲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他败了,败得一塌糊涂。
“说,玄机子还有什么后手?你们在北疆的大局,究竟是什么?”沈明远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陆远山却突然低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充满了讥讽与不屑:“呵呵……哈哈哈!沈明远,林昭昭,你们以为抓住了我,就赢了?”
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怨毒地盯着两人:“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过是一颗探路的石子。玄机子大人早已在北疆布下天罗地网,搅动风云。你们,还有整个大周朝廷,不过是他棋盘上早晚要被清理掉的弃子!”
沈明远面色沉静如水,听着他的狂言,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棋盘之上,胜负未定。究竟谁才是弃子,现在说,还为时过早。”
他的平静,比任何愤怒的咆哮都更让陆远山感到恐惧。
陆远山被押送了下去,那癫狂的笑声渐渐消失在长廊尽头。
书房内,重新恢复了安静。
林昭昭看着那空荡荡的门口,秀眉却紧紧蹙起。
不知为何,陆远山那句“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一直在她脑中回响,让她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
她回过头,看向窗边负手而立的沈明远,低声道:“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陆远山的话不像是虚张声势,这背后一定还有更大的阴谋没有浮出水面。”
“我明白。”沈明远的声音从窗边传来,带着一丝凝重,“玄机子此人,谋定后动,环环相扣。陆远山的刺杀,或许只是他整个计划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环,一个用来试探我们虚实的幌子。”
林昭昭的心猛地一沉。
一个幌子,就足以掀起如此大的风浪。
那真正的杀招,又该是何等恐怖?
沈明远转过身,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前所未有的严肃:“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不能再各自为战了。”
一句话,让两人之间那层无形的隔阂与猜忌,悄然消融。
面对那个藏在迷雾深处的庞大黑手,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联手。
林昭昭重重地点了点头。
窗外,夜空不知何时已被浓重的乌云所覆盖,遮蔽了所有的星月之光。
沉闷的雷声在云层深处翻滚,一道道闪电撕裂天幕,将整个京城照得惨白。
乌云压城城欲摧。
一场远比刺杀更为猛烈的风暴,正从遥远的北疆席卷而来,即将笼罩这片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