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凭借本能和契约守护他的伙伴,而是一头真正觉醒了恐怖天赋的、行走的混沌凶兽。
就在这时——
“嗡……”
一声极其轻微的、仿佛冰刃划破空气的震颤声,毫无征兆地在涵婓身后不远处的黑暗中响起。
这声音轻得如同幻觉,却带着一种直透骨髓的锋锐与冰冷!涵婓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一股比面对赤瞳投影时更加纯粹、更加内敛、也更加致命的寒意,毫无征兆地笼罩了他!这股寒意并非来自环境,而是源自某种更高层次的存在,它锁定的并非肉体,而是灵魂深处那一点真灵!仿佛只要对方一个念头,就能将他连同这片空间一起冻结、切碎!
他猛地扭头,心脏几乎跳出胸腔!
只见距离他不足百丈的一块巨大、光滑如镜的黑色冻岩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孤高的身影。
那人身姿挺拔如松,穿着一袭毫无杂色的霜白长袍,袍袖在凛冽的寒风中纹丝不动。他背负着一柄刀。刀鞘古朴,非金非玉,通体呈现出一种万年玄冰般的幽蓝,仅仅是看着,就让人眼睛感到刺痛,仿佛灵魂都要被那寒意冻结。刀柄末端,系着一缕同样雪白、不染尘埃的流苏。
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脸。一张毫无表情、如同万载玄冰雕琢而成的面具,覆盖住了他所有的面容,只留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那双眼睛…无法形容。不是赤瞳那种燃烧着暴虐与残忍的血红,而是一种绝对的、纯粹的、仿佛能冻结时空的冰冷。那不是人类该有的眼神,更像是亘古不化的冰川核心,倒映着星辰寂灭的寒光。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有一种俯瞰蝼蚁般的漠然,以及一丝…仿佛刚刚目睹了某种有趣事物的、极淡的探究。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黑岩之巅,仿佛亘古以来就存在于那里,与脚下的岩石、与这北荒的寒风、与漫天的星辰融为一体。没有滔天的气势,没有刻意散发的威压,仅仅是存在本身,就让涵婓感到一种窒息般的渺小和致命的威胁!帝君兽也瞬间察觉到了这个不速之客,它猛地转过身,庞大的身躯微微伏低,对着那道白色身影发出低沉的、充满警告和忌惮的咆哮,新生的鳞甲上,暗红纹路急促地明灭闪烁。
**天榜强者,“霜刃”!**
他来了!无声无息,如同这片冻原上最致命的一缕寒风。他看到了什么?看到了帝君兽吞噬血咒、击溃赤瞳投影的全过程?他站在这里,是敌?是友?还是仅仅作为一个冷漠的旁观者?那双冰封万物的眼眸,又为何会落在他涵婓的身上?
涵婓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道目光下冻结了。刚刚从赤瞳的死亡追击中挣脱,一口气还未喘匀,更恐怖的存在已然降临!他甚至无法判断对方的意图,那绝对的冰冷和漠然,比赤瞳的暴虐杀意更让人绝望。
---
**万里之外,血灵宫深处,赤瞳闭关禁地。**
这里没有光,只有一片粘稠、翻涌、散发着浓郁血腥和硫磺气息的无边血海。血海中央,一座由森森白骨堆砌而成的巨大莲台悬浮其上。莲台之上,赤瞳盘膝而坐,双目紧闭,周身缭绕着实质般的暗红血雾,如同无数条扭动的毒蛇。
突然!
“噗——!”
盘坐的赤瞳身躯剧震,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这血并非鲜红,而是呈现一种诡异的、带着点点金芒的暗金色,喷溅在身下的白骨莲台上,发出“滋滋”的恐怖腐蚀声,冒出浓郁的黑烟!
他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那双标志性的赤红瞳孔,此刻竟布满了蛛网般的细密血丝,更深处,一点混沌的灰色如同跗骨之蛆,正顽强地侵蚀、污染着他纯粹的血色本源!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剧痛和虚弱感瞬间席卷全身,让他英俊而邪异的面容因痛苦和暴怒而扭曲到了极致!
“呃…吼…!” 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强行压制着体内翻江倒海、几乎要撕裂他经脉脏腑的狂暴反噬之力。帝君兽吞噬血咒后反冲而来的那股混沌能量,霸道绝伦,带着一种无视规则、瓦解本源的恐怖特性,直接伤及了他的道基!
“孽畜…还有那个小杂种…!” 赤瞳的声音嘶哑干裂,充满了刻骨铭心的怨毒和难以置信的惊怒。他精心策划的投影追杀,凝聚了他一缕本源之力的血咒,竟然被那头畜生以如此匪夷所思的方式破掉,甚至反噬重创了他!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是对他天榜强者威严最赤裸的践踏!
更让他心头警兆狂鸣的是,在投影崩溃的最后一瞬,他跨越空间壁垒,捕捉到了一缕极其微弱、却冰冷纯粹到让他灵魂都感到一丝刺痛的气息!
“霜…刃?!” 赤瞳染血的牙齿死死咬在一起,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那个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