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丝疯狂的血焰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深入骨髓的恐惧!那是对更高维度存在的本能敬畏,是对自身存在即将被彻底抹除的终极绝望!他“看”到了那只手,更“看”到了手掌中心那流转的符文星图——每一个符文,都代表着一种他无法理解、无法抗衡的极寒法则!他引以为傲的焚世血焰,在那符文面前,渺小得如同烛火之于烈日!
“聒噪。¢0·0*小+说\网` ¢更¨新?最+全+”
一个意念,直接在涵婓和赤瞳的灵魂深处响起。
那不是声音,而是整个冰窟亿万玄冰共同震颤发出的、直抵灵魂的共鸣!冰冷,淡漠,带着一种俯瞰尘埃、碾死蝼蚁的绝对漠然。
随着这个意念的落下,那只悬停的苍蓝巨手,以一种看似轻柔、实则蕴含着抹除一切概念的姿态,对着赤瞳,轻轻拂下。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没有血肉横飞的惨状。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赤瞳被苍蓝意志冻结的躯体,如同被投入绝对零度的脆弱琉璃,从与巨手接触的右肩部位开始,无声无息地…晶化!
首先是皮肤,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和生机,化为一种剔透却死寂的苍蓝水晶。紧接着是肌肉、骨骼、经脉…晶化的过程如同瘟疫般飞速蔓延!赤瞳的右臂、右胸、右半边头颅…在涵婓瞪大的眼眸注视下,以一种诡异而恐怖的速度,从鲜活的血肉之躯,变成了栩栩如生、却又毫无生命气息的苍蓝冰雕!
赤瞳仅存的左眼眼球在晶化的眼眶中疯狂转动,里面充满了无法言说的剧痛和终极的恐惧。他张着嘴,似乎想发出最后的嘶吼,但声带早已冻结晶化。只有一丝微弱到极致的、混合着无尽怨毒和绝望的灵魂波动,如同最后的涟漪,荡漾开来。
拂过的巨手并未停留,如同掸去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下一秒。
哗啦——!!!
那刚刚晶化的、赤瞳的右半边躯体,连同他体表最后挣扎摇曳的污秽血焰,如同被亿万载时光瞬间风化的沙堡,无声无息地崩解了!化为漫天晶莹剔透、闪烁着幽蓝微光的冰尘粉末!没有一滴血,没有一块碎肉,只有最纯粹的能量和物质被彻底分解、归于寒冷的极致寂静!
赤瞳消失了小半边身体!
残存的左半边身体失去了支撑,如同被丢弃的破麻袋,重重砸落在下方的冰面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断裂的伤口处,没有鲜血喷涌,只有一片光滑如镜、覆盖着厚厚死寂白霜的切面!深青色的幽冥寒毒失去了血焰的抵抗,如同找到了最肥沃的土壤,疯狂地顺着伤口侵蚀而入,所过之处,残余的肌肉和骨骼迅速变得灰败、僵硬,覆盖上更厚的冰霜。他像一条被斩断后仍在蠕动的蛆虫,仅存的左眼死死盯着深渊的方向,瞳孔涣散,里面只剩下无边的痛苦和一种被彻底打落尘埃的、源自灵魂的恐惧和茫然。天榜二十九的绝世凶焰,在这一拂之下,彻底熄灭!只剩下苟延残喘的半具残躯,在极寒中瑟瑟发抖,等待着最终的冻结。
苍蓝的巨手完成了这轻描淡写的一击,并未消散。它缓缓收回,巨大的掌心转向了涵婓的方向。掌心中央,那流转不息的符文星图微微调整了轨迹,中心一点深邃的光芒,似乎“聚焦”在了涵婓身上…或者说,聚焦在了她胸前那枚睁着冰冷眼睛的血玉之上。
一股比面对赤瞳时更庞大、更古老、更难以言喻的意志,如同无形的潮水,缓缓包裹了涵婓。这意志冰冷浩瀚,带着审视万古的沧桑,涵婓感觉自己渺小得如同一粒尘埃,在这意志面前,连思维都近乎停滞。她体内的真元彻底冻结,血液流速降到极限,连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冰碴刮擦肺腑的剧痛。
帝君兽在血玉的光茧中剧烈地颤抖起来,似乎对这意志充满了本能的恐惧和…某种奇异的渴望?它鳞甲下的血纹明灭不定,对抗着那无孔不入的寒意。
“守界人…” 那个浩瀚、冰冷、直抵灵魂的意念再次响起,这一次,涵婓清晰地感觉到,这意念的“焦点”,穿透了她的身体,牢牢锁定在她胸口的血玉之上!那并非对她身份的确认,更像是对某个“标记”或“凭证”的确认。
“钥匙…终于归位了…” 意念中似乎带上了一丝极其极其微弱的、难以察觉的波动,像是沉寂万古的死水泛起了一丝涟漪,又像是某种漫长等待终于看到终点的释然。“门…要开了…”
涵婓脑中一片空白。“守界人”?“钥匙”?“门”?每一个词都如同重锤敲击在她混乱的意识上,却无法拼凑出任何清晰的图景。她是谁的守界人?钥匙是什么?门又通向哪里?幽冥祖魂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