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灵军同伙,借机施救,实为助其脱困?宗主!切莫被她蛊惑!此獠罪证确凿,体内邪蛊便是铁证!当以雷霆手段,永绝后患!”
“徐长老!”洛红衣猛地转头,桃花眼中瞬间迸射出锐利如针的光芒,直刺徐峥,那目光竟让这位执法长老心头莫名一凛,“人命关天!即便他是十恶不赦之徒,也当明正典刑,而非死于蛊毒反噬或阵法消磨!我洛红衣以‘渡厄金针’起誓,此番只为压制蛊毒,吊住他一口气!绝无他意!若有半分异动,诸位可随时将我连同他…一并诛杀!”她的话语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同时,她白皙的掌心一翻,三枚细如牛毫、通体流转着温润金芒、尾部雕琢着奇异符文的金针凭空出现,散发出一种中正平和、却又玄奥莫测的气息。
“渡厄金针?”一位云渺阁的长老低呼出声,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传闻中可定魂锁魄、疏导阴阳的医道圣器?”
清微宗主的目光在那三枚金针上停留了一瞬,又落回涵婓那濒临崩溃、血纹狰狞的身体上。他沉默了。时间仿佛在刑台上凝固。罡煞之力依旧在无情地碾磨着涵婓的身体,血蛊灼烧的剧痛让他无意识地抽搐着,气息越来越微弱。
终于,宗主缓缓收回了指尖的清光。那浩瀚如海的气息也随之收敛。他并未看洛红衣,而是对着虚空,声音平静地宣布:“允。”
“宗主!”徐峥急道。
清微宗主抬手,止住了徐峥的话头,目光深邃地看向洛红衣:“一炷香。若蛊毒未稳,或你有异动…”后面的话无需言明,那无形的威压便是最好的警告。
“谢宗主!”洛红衣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光芒,毫不犹豫地躬身一礼。随即,她不再看任何人,目光专注地投向罡柱光罩内的涵婓,莲步轻移,径直走向那散发着毁灭气息的阵法光幕。
令人惊异的一幕发生了。当洛红衣那纤细白皙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暗金光罩的瞬间,光罩上流淌的符文竟如同遇到了某种克星般,自动向两侧分开,形成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缺口!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带着奇异甜腥味的药香,从她身上弥漫开来,瞬间冲淡了刑台的血腥与怨气。
她一步踏入诛邪阵范围!
甫一进入,那无处不在、足以碾碎金丹修士的恐怖罡煞之力,如同找到了宣泄口,轰然向她压来!洛红衣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如同透明的白瓷,嘴角甚至溢出一丝极淡的血线。她身上那袭红裙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仿佛随时会被无形的巨力撕碎。但她脚步却异常沉稳,一步步走向石台中心,走向那个被锁链束缚、如同血人般的身影。
涵婓模糊的视线里,那抹刺目的红越来越近。浓烈的、带着奇异安抚力量的药香钻入他的鼻腔,竟让他体内那疯狂肆虐、焚烧神魂的血蛊,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渴望?如同干渴的沙漠旅人嗅到了水源的气息。同时,一股更加阴冷、更加隐晦、却与他体内血蛊同源的气息,也从洛红衣身上悄然弥散开来,如同无形的丝线,缠绕上他濒临崩溃的身体。
“别怕…”洛红衣的声音在涵婓耳边响起,前所未有的轻柔,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仿佛能抚平灵魂的躁动。她蹲下身,无视了涵婓身上污浊的血迹和可怖的伤口,伸出冰凉如玉的手指,极其轻柔地拂开他额前被冷汗和血污黏住的碎发,露出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灰败如死的脸。¢优-品_暁¢税/枉. -免^费¢悦?黩\她的指尖带着一丝微弱的、如同寒冰般的凉意,拂过之处,涵婓那被罡煞和蛊毒双重折磨得近乎炸裂的识海,竟感受到了一丝短暂的、微弱的清明和舒缓。
这短暂的舒缓,却让涵婓心底的寒意更甚!这感觉…这气息…太熟悉了!与噬魂沼泽边,她“搀扶”自己时注入那股引发沼泽封印异动的力量…如出一辙!这个女人…绝不是来救他的!
“呃…你…”涵婓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鸣,涣散的眼神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张绝美却苍白的脸,充满了惊惧、愤怒和无法言说的绝望。
“别说话,忍着点。”洛红衣的桃花眼中漾起一丝水光,仿佛真的在为他的痛苦而心疼。她左手掌心托着那三枚流转着温润金芒的“渡厄金针”,右手并指如剑,指尖萦绕着一缕极其细微、肉眼几乎不可察觉的淡金色雾气。
“渡厄定魂,导引归元…去!”她口中低诵玄奥法诀,右手剑指闪电般点出,快得只在空中留下一道淡金色的残影!
嗤!嗤!嗤!
三声轻响,如同银针刺破薄绢。
三枚渡厄金针,精准无比地刺入涵婓头顶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