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悲冢的死寂如同沉重的裹尸布,紧紧缠绕着每一个逃离它的人。^微¨趣?小\说/ +追,最+新?章·节?涵婓在前,脚步踏在荒草与碎石之上,发出单调而压抑的沙沙声。那头新生的银白长发不再飘舞,而是沉沉地垂落肩头,每一根发丝都仿佛浸透了葬神渊的寒气和宗主血字遗言中的悲愤,冰冷而沉重。帝君兽紧随其后,庞大的身躯却失去了往日的威猛气势,每一步都踏得异常谨慎,暗金的竖瞳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每一片阴影、每一块嶙峋的怪石,喉咙深处滚动着压抑的低吼。它的鳞甲在昏暗天光下泛着灰败的光泽,仿佛慈悲冢的某种无形力量仍在侵蚀它的本源。玄甲沉默地断后,长刀虽已归鞘,但紧绷的身体和锐利的眼神如同出鞘的利刃,随时准备应对来自任何方向的袭击。洛红衣落在最后,指尖缠绕着一缕若有似无的血丝,目光在涵婓的白发和帝君兽异常的状态间游移,艳丽的脸庞上笼罩着一层难以捉摸的阴霾。
他们正穿越一片名为“鬼哭岩”的荒芜地带。巨大的黑色岩石如同巨兽的骸骨,杂乱地矗立在贫瘠的赤红色土地上,形态扭曲怪异。风穿过石隙,发出呜咽般的尖啸,仿佛无数枉死的冤魂在哭诉。空气干燥,弥漫着硫磺与铁锈混合的刺鼻气味,吸入肺中带着火辣辣的灼烧感。
“停。”涵婓忽然抬起手,声音低沉沙哑。他停在两块巨大的、形似獠牙的黑色岩石形成的狭窄通道前。一股极其微弱、却令人极度不安的腥甜气息,混杂在硫磺味中,被风断续送来。这股气息……带着一丝诡异的熟悉感,却扭曲得如同腐烂的蜜糖,瞬间勾起了涵婓心底最深处的寒意。
帝君兽的反应最为剧烈!它猛地停下脚步,庞大的身躯瞬间绷紧如铁,全身鳞片“哗啦”一声齐齐竖起!暗金的竖瞳收缩成最危险的针尖状,死死盯住那狭窄通道的深处阴影。它不再低吼,而是从喉咙深处发出一种近乎呜咽的、充满警告和巨大悲痛的嘶鸣!这声音尖锐地刺破了鬼哭岩的风啸,带着一种涵婓从未在它身上感受过的、近乎绝望的恐惧!
“吼呜——!!!”帝君兽庞大的头颅剧烈摇摆,甚至试图用巨大的身躯去阻挡涵婓前进的脚步,巨大的兽瞳中充满了哀求般的急切。
“怎么了?”玄甲一步抢前,与涵婓并肩,手已按在刀柄之上,鹰隼般的目光扫视着通道内外。
洛红衣也走上前,指尖的血丝微微颤动,感知着前方异常的波动。“好重的死气……还有……活傀儡的味道。”她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凝重,“青冥的手笔,比我想象的更狠毒。”
涵婓的心脏在帝君兽那异常悲鸣的刺激下,如同被一只冰冷的铁手攥紧!那丝腥甜的气息……那丝诡异的熟悉感……一个他不敢去触碰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脑海!他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银白的发丝无风自动,丝丝缕缕向前延伸,如同无形的触手探入通道的阴影。白发捕捉到的能量反馈混乱而暴虐,充满了非人的死寂和一种被强行扭曲、灌注的怨毒生机!
“里面……有东西。”涵婓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左臂上的血蛊纹路在皮肤下不安地蠕动,隐隐发烫,“帝君兽,退后。”
“吼!”帝君兽发出一声短促而焦躁的咆哮,巨大的爪子深深陷入赤红的土地,却固执地不肯后退半步,只是死死盯着通道深处,身体因巨大的情绪冲突而微微颤抖。/6`1!看′书*网^ ?已′发_布`最*新!章.节¨
就在这僵持的瞬间——
咻!咻!咻!
三道乌光毫无征兆地从通道两侧嶙峋的石壁上爆射而出!速度快如闪电,带着刺耳的尖啸,直取涵婓上、中、下三路要害!那乌光并非实体箭矢,而是高度凝聚、散发着刺鼻腥臭的腐蚀性毒液!
玄甲反应如电!呛啷一声,长刀悍然出鞘,匹练般的雪亮刀光划破昏暗,精准无比地斩向袭向涵婓头颅和胸腹的两道毒箭!刀气凛冽,蕴含着斩断金铁的力量!
嗤!嗤!
两道毒箭被刀光斩中,瞬间爆裂开来,化作漫天腥臭的黑绿色毒雾!毒雾弥漫,触及地面,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响,坚硬的赤红岩石竟被蚀出点点坑洼!
而袭向涵婓下盘的那道毒箭,却被数道银光拦截!是涵婓的白发!几缕银白发丝如同拥有生命的灵蛇,瞬间电射而出,精准地缠上那道乌光!没有剧烈的碰撞,那高度凝聚的毒液箭矢在接触到白发的刹那,竟如同冰雪消融般被急速吸收、吞噬!白发上流转过一丝极淡的乌光,随即隐没,发丝本身似乎变得更加冰冷坚韧。
“哼,雕虫小技!”玄甲冷哼一声,刀锋一转,凌厉的刀气如同旋风般卷向通道两侧的石壁,试图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