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洞的黑暗不再是庇护,而是催命的囚笼。/珊¢叶/屋- ~免\沸_跃/毒/身后追兵的喊杀声、火把摇曳的光芒、兵刃碰撞的锐响,如同跗骨之蛆,紧紧咬在涵婓与帝君兽身后,在狭窄曲折的通道内疯狂回荡、放大,形成一张无形的、令人窒息的死亡之网。
涵婓紧贴着帝君兽滚烫的身躯狂奔,冰冷的石壁不断刮擦着他的肩膀和手臂,留下道道血痕。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带着矿洞深处陈腐的霉味和浓烈的血腥气,灼烧着他的肺部。他怀中的那片染血残页,紧贴着心口,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灵魂都在颤抖。
统帅胞弟…未死…
列为…甲字…核心…
这几个字如同魔咒,在他混乱的脑海中疯狂旋转、冲撞,与身后追兵的杀声交织成一片地狱的狂想曲。巨大的狂喜被更深的恐惧死死压制——涵钰还活着,却被卷入了青冥那惨无人道的血灵军计划,甚至成为了所谓的“核心”!这意味着什么?他不敢深想,唯恐那想象会将残存的理智彻底撕裂。他只有一个念头:冲出去!活下去!找到涵钰!撕开青冥那伪善的画皮!
“吼——!”帝君兽发出一声痛苦与焦躁并存的低吼。它庞大的身躯在低矮的矿道中艰难穿行,背部鳞甲剥离留下的巨大伤口仍在汩汩流淌着淡金色的血液,每一次肌肉的牵动都带来钻心的剧痛。更致命的是,前方通道骤然变窄,仅容一人侧身勉强通过,对它来说如同绝路!
“这边!”涵婓目光如电,瞬间捕捉到侧前方一条被坍塌岩石半掩、更显幽暗潮湿的岔路。那是矿洞废弃已久的主通风道,虽然同样狭窄崎岖,但至少没有完全堵死!他猛地一拽帝君兽脖颈处相对柔软的鬃毛,强行引导它转向。
帝君兽发出一声沉闷的痛哼,庞大的身躯在狭窄的空间内强行扭转,坚硬的鳞甲刮擦着粗糙的石壁,发出刺耳的噪音,带下簌簌碎石。它几乎是挤进了那条更加阴暗的通道,速度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
“快!他们进通风道了!”
“堵死他们!别让魔鬼跑了!”
追兵的火光和人影已经出现在后方通道的拐角处,狰狞的面孔在跳跃的火光中如同索命的恶鬼。几支箭矢带着尖啸破空而来,叮叮当当地射在帝君兽厚重的尾部鳞甲上,火星四溅。
帝君兽愤怒地甩动尾巴,将几支箭矢扫落,但更多的攻击接踵而至。石块、断裂的矛尖,甚至燃烧的木柴,如同雨点般砸来。它只能用身体死死护住涵婓,淡金色的血液在它庞大的身躯上又增添了几道新的伤口,鳞甲缝隙间残余的赤金色光芒也愈发黯淡。
通道在延伸,但前方的黑暗似乎永无尽头。追兵越来越近,沉重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仿佛就在脑后!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开始无声地蔓延。帝君兽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粗重的喘息如同破损的风箱,每一次吸吐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_s?j·k~s*a/p,p~.?c*o?m-它的体力,在重伤和持续的奔逃下,已濒临极限。
“帝君…”涵婓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下巨兽生命的流逝,那滚烫的体温正在被通道深处的阴冷一点点侵蚀。他的心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难道真的要葬身于此?死在昔日袍泽的刀下?死在玄甲那精心编织的谎言之中?涵钰…他还没有找到…
不!绝不!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不甘和暴戾,如同沉寂的火山,轰然爆发!涵婓眼中瞬间燃起两点幽深的、近乎疯狂的金色火焰!那是幽冥血契被极致情绪引动的征兆!
“帝君!”涵婓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如同金铁交鸣般的决绝命令,直接响彻在帝君兽的灵魂深处,“**焚翼!**”
这两个字,仿佛蕴含着某种禁忌的力量,瞬间点燃了帝君兽最后的本源!
“嗷——呜——!!!”
帝君兽猛地昂起头颅,发出一声震彻整个矿道、痛苦到极致的凄厉长啸!那啸声中蕴含着被撕裂灵魂般的剧痛,也蕴含着一种焚尽一切的决绝!它庞大的身躯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令人无法直视的炽烈光芒!
那不是它之前鳞甲迸射时的赤金色,而是一种纯粹的、仿佛来自太阳核心的、刺眼夺目的白金色烈焰!
轰!
白金色的火焰瞬间从帝君兽背部那狰狞的、鳞甲剥离的巨大伤口中狂涌而出!紧接着,如同燎原之火,疯狂地蔓延向它全身!尤其是它相对薄弱的肩胛骨位置,那里的皮肤和新生不久的、还带着粉嫩色泽的鳞片,在火焰中如同蜡油般迅速融化、消蚀!伴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