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眼睛是水蓝色的。”
江箐珂眼底含笑,眼神无比笃定地凝视着夜颜,将她留意的那些蛛丝马迹一一摊开。
“你右手在抖,是因你今天用右拳在瞬间打死了那匹马。”
“你和那个人的身量也相仿,因为我站在他身前和站在你身前时是一样的,头顶都是刚好到你的下巴尖。”
“夜颜,我对你可是太熟悉了。”
“气息,味道,包括你抱我时的感觉。”
“太池园的那次,我就已经怀疑那个异瞳男子就是你。”
“所以,你就别再装了。”
“我已经知晓你异瞳的秘密,同我一起的时,这狐狸面具便也无须再戴。”
江箐珂摩拳擦掌,一双欠手又开始蠢蠢欲动。
“快,把面具摘下来,让本宫康康。”
夜颜终于有了点反应。
他从袖袋里掏出折册子和炭笔,回了江箐珂一句。
【尚不是时机。】
就像孩童要不到糖人一样,江箐珂满脸沮丧,坐在那里蹬腿乱踹嘤嘤嘤。
“看个脸儿而已,还需要什么破时机啊?”
“本宫的脚都崴成这样了……”
江箐珂抓着夜颜的手,顶着一张可怜兮兮的脸,话带哭腔地求道:“你就可怜可怜我,让我瞧一眼吧。”
“就一眼好吗?”
“看了后,我保准谁也不说。”
怕夜颜不信她,江箐珂手举到头顶。
“我发誓,我要说了,我就是下蛋的鸡,吃草的牛,抓兔子的狗,被宰杀的猪,招人烦的鹅。”
夜颜偏头,似是被逗笑了。
他点了下头,但抬手朝床榻的方向指了指。
“到床上就给看?”江箐珂问。
夜颜点头。
江箐珂跃跃欲试地展开双臂,“快,抱本宫上床。”
夜颜单臂将她抱起,然后扛在肩头,走到花枝灯前将烛火一一熄灭。
眼见着殿内的光线渐暗,江箐珂急了。
“你把灯都熄了,我怎么看?”
她大声抗议着:“不许熄灯。”
抗议无效,最后变成妥协。
“那就留一盏,留一盏总行吧。”
直到最后一豆烛光熄灭,寝殿彻底被黑暗吞噬占据。
“夜颜,你找抽是不是?”
江箐珂在夜颜的肩头发怒,又打又踢。
“乌漆嘛黑的,你让本宫看什么。”
鸟都看不见。
……
叽里呱啦的一顿责骂,皆在那狐狸面具落在江箐珂手中的那刻,戛然而止。
她抬手去摸夜颜的脸,一双眼睛用力地睁着,只盼能快点适应殿内的黑,好看清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