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的箭囊彻底空了,轻骑的绞杀也到了白热化。+j-i/n·c?h_e.n^g*h,b·g\c′.\c*o^m!双方都付出了惨重代价,西凉轻骑在冲锋过程中折损近两万,天选弓骑亦在近身搏杀中损失惨重,阵型彻底散乱、迟滞。被西凉轻骑死死咬住,再也无法拉开距离。
虽然天选弓骑的数量有绝对优势。但随着双方轻骑兵的接触,碰撞。骑兵的机动性降到最低,而此时吕布方的“战场死神”终于登场——西凉精锐重甲骑兵。
西凉重骑人马俱覆冷锻鱼鳞玄甲,甲片层叠密缀,关节处衬以环锁软甲。骑士戴兽面兜鍪,仅露双目寒光。战马披挂厚重面帘与当胸铠,覆至马膝。丈余马槊斜指,鞍侧挂厚背环首刀,人马一体。只要冲锋起来,战场上没有任何事物能阻挡他们的脚步。
“重骑兵!碾碎他们!”
吕布的咆哮如同九天惊雷,盖过战场所有喧嚣。
西凉重骑集群,终于亮出了最后的獠牙,万余名重甲骑兵轰然启动。对准了被轻骑死死缠住的天选弓骑核心区域,发起了毁灭性的冲锋。
钢铁洪流撞入弓骑阵中。
咔嚓!噗嗤!轰隆!
骨骼碎裂声、战马濒死的哀鸣、兵刃折断声、甲胄撕裂声……汇聚到一起。轻装的弓骑兵在重甲铁骑面前,脆弱得如同麦草。长矛轻易贯穿单薄的皮甲和血肉之躯,将人体连同战马钉穿。铁蹄无情地踏过倒地的伤者和尸体,将其碾为肉泥。重骑所过之处,只留下一条由破碎肢体。
迦尔纳刚奋力荡开高顺一槊,眼角余光瞥见重骑洪流如巨锤般碾过他麾下最精锐的一队弓骑。他视如子侄的副手,一名勇猛的千夫长,被一杆粗大的马槊当胸挑飞,迦尔纳心神剧震,动作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丝迟滞。锥心刺骨的痛楚瞬间淹没了他。
“死!”
高顺眼中寒光爆射,陷阵之志,有死无生。手中丈八长槊化作一道致命的乌光,以同归于尽的决绝,直刺迦尔纳心窝。
噗嗤!
槊尖毫无阻碍地穿透迦尔纳的胸甲。~x?h·u/l_i-a\n,.+c/o′m_迦尔纳身体猛地一僵,眼中凶光涣散。他挥到一半的链枷无力地垂下。高顺也被链枷尾端扫中肩甲,闷哼一声,嘴角溢血,却死死握住槊杆。
“迦尔纳大人!”
周围残余的天选弓骑发出绝望的悲号。迦尔纳的阵亡,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所在区域的抵抗意志瞬间崩溃。
阿周那挥舞沉重的“不灭之刃”,刚刚劈翻一名西凉骁骑。他猛地转头,恰好目睹迦尔纳被高顺一朔穿心。紧接着,另一侧,他心腹爱将“金弓”苏利耶在臧霸狂暴的狼牙棒和张虎刁钻的长枪夹击下,被张虎一枪刺穿大腿,随即被臧霸一棒砸碎了头颅。
痛,锥心刺骨的心痛。那是他的爱将,他的手足兄弟。此时阿周那血红的眼睛死死锁定了乱军核心那杆舞动如龙的方天画戟。
“吕!奉!先!来!战!”
阿周那的咆哮带着疯狂,他弃了战马,沉重的战靴踏碎满地血泊,那面镶嵌着金色日轮图腾的坚固圆盾护于身前,战刀“不灭之刃”拖在身后,刀锋在地上犁出血槽,直扑吕布。
吕布同样杀红了眼。左肋箭伤火辣辣地疼,他狂啸一声,从赤兔马上飞身跃下,方天画戟撕裂空气,带着万钧之力,迎向阿周那。
两股当世最巅峰的杀气,轰然对撞。方圆数十丈内,无论是西凉铁骑还是天选弓骑兵,都远远避开,形成一片只属于两位绝世武者的修罗场。这是强者之间无需言明的尊重与死斗的舞台。
吕布方天的画戟大开大阖,或直刺,或横扫,或力劈砍。阿周那圆盾翻飞,精妙地格挡、卸力、偏斜,将沉重的戟击化解于无形,同时“不灭之刃”如同附骨之疽,专攻吕布下盘与周身铠甲缝隙。火星在盾戟、刀戟交击处疯狂迸溅。两人身影交错,攻防转换快得令人眼花缭乱。三十合已过,两人呼吸微促,身上甲胄遍布深浅不一的刀痕戟印,但皆是皮肉之伤,战意愈发炽烈。
战斗节奏骤然加快。?k!e~k`a+n/s\h?u~.·c¢o`m?吕布戟法一变,刚猛中融入灵动,虚虚实实,戟影重重。阿周那盾刀合击之术亦臻化境,圆盾不再是单纯的防御,时而猛撞戟杆,时而用盾边缘削向吕布手腕。吕布一个力劈虚招诱使阿周那举盾格挡,画戟中途变向,由劈转钻,戟尖刺向阿周那持盾的左臂腋下。阿周那惊觉已迟,极限拧身。
“嗤啦!”
戟刃撕裂皮甲,在阿周那左臂外侧斩开一道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