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秀华顿了顿,将纸屑扔进垃圾桶。,d,a′w~e+n^x`u¨e~t_x¨t-.\c^o`m^
“老话说得好,种什么因得什么果。遇到事情先别急着怪别人,不如好好想想自己错在了哪里。”
程峰手指悬在半空,撕纸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曲秀华——
那个曾经会因为他一句夸奖就脸红半天的师妹,那个永远跟在他身后喊“程师兄”的姑娘,此刻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崇拜,只剩下平静的审视。
她的话精准地剖开他层层包裹的借口,露出内里腐烂的私心。
难道……真的是自己的问题?
这个念头从未如此清晰地出现在脑海里。
那些被他用“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掩盖的龌龊,此刻都在曲秀华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曲秀华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只是转身拉开玻璃门。
走廊里的风灌进来,掀起她米白色的裙摆,像一只终于挣脱束缚的蝶。
“辞职信我已经给你了。”她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清晰而坚定。
“程师兄,好自为之。”
门被轻轻带上,留下程峰一个人站在狼藉的办公室里。\暁?税_宅¢ ,更+欣~罪_全^
阳光移动着角度,在他脚边投下一道长长的阴影,他忽然捂住脸,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丁文浩被警员押着往出入境管理处走时,额头上的纱布还在往外渗血。
他一路都在低声咒骂,一会儿骂程峰办事不力,一会儿怨夏红豆不识抬举,全然没注意到街角阴影里始终跟着两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
当他拎着行李箱走出大楼时,晚秋的冷风卷着落叶扑在脸上,带着刺人的寒意。
刚走到马路牙子边,后颈突然挨了一记闷棍,眼前瞬间炸开一片金星。
“你们是谁?!”
丁文浩踉跄着回头,还没看清来人模样,肚子就被狠狠踹了一脚。
他蜷缩在地上,昂贵的定制西装沾满了尘土,行李箱摔在一旁,里面的文件散落一地。
两个男人一言不发,拳头像雨点般落在他身上。
丁文浩想呼救,却被人用脏抹布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响。
他能感觉到肋骨传来钻心的疼,鼻血糊住了视线,昂贵的鳄鱼皮皮鞋被踩得变了形。
直到他彻底失去反抗力气,像滩烂泥似的瘫在地上,那两人这才停手,其中一个弯腰捡起他散落在地上的港澳通行证,看了眼照片又扔回他脸上。_如\文+徃¢ /追\蕞,鑫?璋!劫\
“丁先生,有些人不是你能碰的。”男人的声音像淬了冰,“回港城好好反省,别再出来丢人现眼。”
脚步声渐渐远去,丁文浩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浑身骨头像被拆开重组过。
临上飞机前,丁文浩扯了扯歪斜的领带,试图维持最后的体面。
可嘴角的淤青、渗血的纱布、沾满泥污的西装,怎么看都像个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丧家之犬。
他不知道,有些账,总要有人来算。
周五的夕阳把纪委办公大楼的玻璃幕墙染成了暖金色,夏红豆背着帆布包,脚步轻快地穿过马路。
明天就是周末了,她盘算着约霍建国去吃街角那家新开的私房菜,吃完正好一起回家。
离大门还有十几米远,门卫室的李大爷就隔着玻璃窗认出了她。
老人家戴着老花镜,正低头用抹布擦着搪瓷缸,抬头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计,乐呵呵地拉开了电动门。
“小夏姑娘,又来找霍科长啊?”
夏红豆站在门岗前,对着大爷甜甜一笑,“是啊李大爷,劳烦您开门了。”
“不劳烦不劳烦!”
李大爷摆着手,皱纹里都堆着笑意,他往大楼方向瞥了眼,压低声音凑近了些。
“你们小年轻谈恋爱啊,就是得多接触接触。霍科长那人看着严肃,其实心里细着呢,你可得抓紧点。”
夏红豆在心里偷偷笑开了花,大爷这是把她当成霍建国的对象了,哪知道他们俩早就领了证。
她故意歪着头装傻,“大爷您说得是,我就是来跟他说点事。”
夏红豆又笑着谢过大爷,转身往大楼里走。
田佳慧拎着黑色公文包从外面进来,米白色的西装套裙一丝不苟,看见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