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她的异样，停下话头关切地问，“秀华，你辞了程峰公司的工作，这都毕业半个月了还留在学校，心里有什么打算吗？”

曲秀华的手指在膝盖上蜷缩起来，沉默片刻后缓缓抬起头。

阳光恰好落在她脸上，目光透漏出前所未有的坚定，“通过在程师兄公司工作的这段经历，我发现自己其实不适合在服装企业里打拼。”

她顿了顿，“我想……”

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办公室里静得能听见时钟的滴答声。

曲秀华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我想留在学校，像您一样教书育人。”

威廉教授惊讶地挑了挑眉，花白的眉毛高高扬起，“哦？我倒从没听你说过有这个想法。”

“我以前也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曲秀华的目光落在书架上那排整齐的设计年鉴上，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直到亲眼看见，就算再有才华，若是人品不正、走了歪路，最终也只会一事无成。程师兄的事让我明白，比起在名利场里追逐，我更想守住一方讲台，教学生们先学做人，再学做事。”

站在一旁的夏红豆心头微动。

这或许就是成长吧，她在心里轻叹。

程峰带来的伤害像一道疤痕，虽会留下印记，却也让人在结痂后变得更坚韧。

她悄悄朝曲秀华递去一个鼓励的眼神，看见对方回以浅浅的微笑，那笑容里有释然，更有对未来的笃定。

威廉教授沉吟片刻，忽然朗声笑起来，“好！好一个‘先学做人，再学做事’！”

“明天到教务处来报到，我的设计理论课正好缺个助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