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外大雨滂沱,御书房内的气氛却是一片死寂。¨3¢8+k+a·n+s\h·u′.*n!e\t-
殿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殿外却是一片漆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时已经夜深,整片京城都陷入了黑暗,大部分人都在睡梦当中。
巨大的江南舆图悬挂在显眼的位置,空气里弥漫着凝重的气息,像是一座看不见的大山压在众人心口,让他们几乎喘不过气。
陆青梧的脊背挺直如松,她的眼眸看似平静,其中却夹杂着滔天怒火,血书铺在御案上,上面的内容叫人看了心惊胆战。
她的视线扫过在场所有人,声音里面是压抑到极致的愤怒,“事情你们已经知道了,江南竟然发生了这样大的事,而你们却无人察觉,究竟是干什么吃的!”
一众朝臣乌泱泱跪倒在地,“臣等有罪,还望陛下息怒。”
不少大臣都露出了震惊和忧虑的神色,但是有个别眼神闪烁,似乎有些心虚。
“江南的官员当真是好得很,这么大的事隐瞒不报,传朕旨意,即刻将他们缉拿归案,交由大理寺处置!”
元镇边上前一步道:“陛下,这些人固然罪大恶极,但当务之急是江南水患要紧。*k^e/n′y¨u`e*d\u/.′c`o!m?”
陆青梧点了点头,非常赞同他的想法,“左相说得有理,如今江南哀鸿遍野,要救人更要治水。”
她的目光向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周聪你掌管户部,尽快拨出赈灾银还有赈灾粮,前往江南,救济百姓。”
被点到名的户部尚书连忙出列,犹豫开口道:“陛下,之前与北凉和南宁的战事已经耗费了不少银子和粮草,今年各地收成大多不好,微臣恐怕.......”
周聪看着陆青梧越来越黑的脸色,说话声音越来越低。
陆青梧满脸森然,“周大人朕是让你解决问题,不是让你向朕提出问题,若是你连这个也解决不好,我看你户部尚书的位置也做到头了!”
周聪面色一惊,哆哆嗦嗦开口道:“臣必定不辱使命。”
其他朝臣都露出了同情的目光,国库吃紧,身为户部尚书的最为倒霉。
陆青梧的视线继续在大殿内扫视,众多大臣纷纷低下头,唯恐自己被点名,下一刻就要遭殃,
然而该来的还是躲不过。
“工部尚书何在?
王崇焕心里暗叫一声倒霉,小心翼翼地出列,“臣在。′白¢马^书.院, ¨免,费?阅\读`”
“你身为工部尚书,对于治水可有什么良策?”
王崇焕看着江南的舆图,沉思片刻道:“臣以为,应该要加派民夫,加固现有堤防,防止溃决扩大;二是由上游开闸,分泄部分洪水;三是疏浚下游主要河道,加快泄洪速度......”
这些方案听起来似乎合理,但在用在眼前紧急情况,就显得苍白无力。
陆青梧越听越皱眉,王崇焕说得也越来越结巴。
“此等工程一时半会根本无法完成,江南水患紧急,且水势未退,根本派不上用场,而且这些都是很早之前的陈词滥调,朕就算是闭着眼也能够倒背如流,你就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么!”
陆青梧疾言厉色,王崇焕的额头渐渐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擦了擦汗,结结巴巴地开口:“陛下,请给微臣一点时间,让臣好好想一想......”
陆青梧冷眼看着他,“朕能给你时间,可是洪水会给你时间吗?江南的那些百姓能给你时间吗?”
王崇焕的背后已经被冷汗打湿,他不停地擦汗,可额头上的汗水怎么也擦不完,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陆青梧的神情越来越冷,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
“你们平常不是那么多话,怎么关键时刻都哑巴了?!”
元镇边上前一步道:“陛下息怒,江南水患,积弊已深,非一日之寒,王大人所提方案,虽缓不济急,却也是当前可行之策。”
”臣认为,可以下令让灾区附近未受灾州县,开仓放粮,就近赈济,暂缓燃眉之急,随后令户部即刻清点现有库银库粮,无论多寡,速速筹措前往赈灾,同时令工部选派精干技术官吏,随赈灾队伍南下,实地勘察水情,再行制定治本之策。”
此话一出,不少大臣纷纷出声附和。
“左相此举甚好,理应先稳住局面,然后再徐徐图之。”
“臣也认为不错。”
看着这些如同应声虫般道朝臣,陆青梧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