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宫内,素色的纱帘被风掀起一角。¢1\9·9\t/x?t,.·c·o,m^
苏清婉正斜躺在美人榻上看着一本书,身披月白绡纱外罩茜色缠枝海棠暗纹的轻罗,勾勒出纤细优美的身形。
手腕上是一对羊脂玉镯,随着翻书的动作轻碰,发出碎玉相击的清响。
扶柳匆匆走了过来,“娘娘,荣妃还有宁妃求见。”
苏清婉漫不经心道:“她们怎么过来了。”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神情骤变,猛然放下书本起身,因为动作幅度太大的缘故,玉镯都撞到了榻上,发出沉闷的动静。
“就说我身体抱恙,不见客!”
话音才刚落,就有两道身影从门口走来,元南雪冷哼一声,“我看淑妃身体好得很,哪里抱恙了。”
守在门口的宫女一脸快要哭出来的神情,连忙跪地求饶,“娘娘,荣妃她们要硬闯,奴婢实在是拦不住啊。”
元南雪是左相女儿,嚣张跋扈惯了,谁又能够拦得住。
苏清婉并没有怪罪这个小宫女,只是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一旁的扶柳极有眼色地上前斟茶。
苏清婉温柔一笑,“不知两位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长宁宫来了。,2¢c+y+x*s′w¨.′c?o`m~”
元南雪懒得和她客套,“苏清婉别装了,宫里的流言是不是你传出去的,没想到你心思够狠毒啊,争宠争不过,就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
扶柳斟茶的手一抖,茶水不自觉溢出许多,还是吕长乐提醒,她才反应过来。
“茶水快要溢出了。”
扶柳慌乱地瞥了眼吕长乐,“谢谢娘娘。”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那双黑眸深不可测,仿佛能够直视人心,一眼就看出她心中所想。
扶柳连忙退回到苏清婉的身边,低下头,恨不得缩小自己存在感,一副害怕怪罪的模样。
苏清婉没有怪罪扶柳的毛毛躁躁,被元南雪的那番话给吸引,黛眉一皱。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认为这些流言是我传出去的!”
元南雪冷哼一声,“不然呢,除了你还能有谁,而且你刚刚还做贼心虚,不敢见我们。”
苏清婉不屑道,“谁做贼心虚了,我是怕你们误会,不想和你们起争执,所以才不想见你们。”
苏清婉也听到了后宫的流言,但她分明没有做过。
担心元南雪和吕长乐是过来找麻烦的,干脆闭门不见客,却没有想到阴差阳错让误会更深了。^k_a!n¨s\h?u\z¢h¨u-s/h.o,u~.*c′o^m?
苏清婉掷地有声“当时陛下御书房除了我之外,还有陛下几个内侍!就不能是陛下的几个内侍无意间说出去的。”
其实这时候苏清婉不是没有考虑过把这件事给宣扬出去。
可是当她想到吕长乐和陆青梧讨论的时候,周身当仁不让的气势,竟然连陆青梧也要避其锋芒,不知为何她就歇了这个心思。
那群老臣满口之乎者也,认为后宫妃嫔不能参政,还说什么女子天生无才便是德,可是她心底并不认同这样的想。
特别是在看到陆青梧之后,这个想法就更加清晰明了。
与其说她是嫉妒吕长乐能够获得陛下宠爱,倒不如说她是羡慕。
宫宴上的事情她并没有亲眼所见,只是听到了传闻,吕长乐大战四方,让北凉颜面扫地的风采。
可是在陆青梧御书房里,她亲眼见到吕长乐诉说治水之事,内心除了震撼不可思议之外,还夹杂了说不出的敬佩。
敬佩陆青梧能够毫无畏惧,在陆青梧面前大抒己见。
元南雪并不相信,“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御前就那么几个人,很容易就查到他们头上,除非他们不怕死,何况我们已经查到流言就是从你长乐宫传出去的!”
苏清婉面色凛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看就是你们找不到罪魁祸首,所以就栽赃到我的头上!我看你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眼看苏清婉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死不承认,元南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信不信我把陛下请过来,让他看看你的蛇蝎面孔!”
“好啊,有本事你就去请,我还要陛下为我做主,你们空口白牙就诬陷我,让陛下主持公道!”
......
两人唇枪舌战,你来我往,吵得不可开交,反倒是身为话语中心的吕长乐却是一言不发,只是盯着苏清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