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颜本来震惊的神色听闻这话也收敛起来。·9*5·t`x?t...c\o!m*
她没管跪着的张海楼,而是转身在椅子上坐下,甚至喝了口茶平稳了下心境才开口。
“仔细说说。”
张海楼把双手放下,老老实实把过往一一讲来。
他俩是如何上的盘花海礁岛,自己是如何粗心大意没有灭了那副官的口,又是如何在不了解内情的情况下胡乱下了个命令,这才害的尘封地下几百年的瘟疫船被贸然炸开,然后为了善后,自己和虾仔下了瘟疫船,关键时刻虾仔用身体挡住了爆炸护住了他,自己却被炸断了脊椎,瘫痪至今。
张海楼平时说话经常会有信口开河胡编乱造的时候,但这次,他没有丝毫的添油加醋,也没有丝毫的美化自己推脱责任,一五一十地讲述了过往。
末了,他再次将木棍高高举起。
“姑姑,我知道你不记得了,但你过去的确叮嘱过我,说我做事易冲动,所以要多听虾仔的话。我当时答应了你,可是还是得意忘形忘了你的嘱托,害死我自己不要紧,偏偏连累了虾仔。他不说,可是我不能隐瞒。姑姑,请你责罚我吧,我愿领张家最严重的惩罚。若不是还要照顾虾仔,我舍掉这条命也是可以的。”
张海楼第一次露出如此郑重的神情,眼神坚毅,眼眶泛红。>-卡?卡?ˉ3小%?说פ网D? `]追¨\·最±新?章¨?节ˉ
沐颜突然有一瞬间的恍惚,被召唤来这个世界前的预知场景再次在眼前重现,昏暗的空间内,身材娇小的女子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一个男人的侧影,而那个男人正一动不动地抱着一具男人的尸体,静静的,就好像他也死了一般。
沐颜的身形突然晃了一下,喃喃道:“蛇和画眉鸟。”
张海楼的身体也抖了一下,声音有些哽咽,“对,蛇和画眉鸟,这是干娘和姑姑都说过的话。虾仔是画眉鸟,我是蛇。他终究,还是被我连累了。”
沐颜却突然明悟了。
她知道她来这个世界的使命了。
那就是——阻止张海侠必死的命运。
能将自己从另一个时间段呼唤过来,眼前的这二人,一定跟自己有很深的羁绊。
她深吸了口气,将张海楼从地上扶起来。
“你有错,但现在不是罚你的时候。危机随时来临,敌人就在暗处虎视眈眈,我们必须早做准备,先下手为强。”
她捏着张海楼的手腕,第一次露出强势且不容置疑的姿态。
“有我在,既定的命运必须更改!”
张海楼深深凝视着她,感觉身体都沸腾了起来。/优?品′小¢说.网_ \更?新?最*全·
一个青黑色的纹身顺势在他前胸和手臂上显露出来。
沐颜被吸引了视线,低喃道:“是穷奇。”
张海楼点头,“是啊,这还是姑姑当年给干娘的提议,说我和虾仔两个注定是张家人,所以干娘才提前给我俩纹上了纹身,我俩这才得以保全这张永远年轻的脸。
不然啊,姑姑现在看到的恐怕己经是饱经风霜的一张橘皮脸了吧。”
沐颜见他不过正经片刻就又恢复了原形有些无奈,笑骂道:“行了,把衣服穿好,赤裸着像什么样子。”
张海楼点头,却没有转身出去,而是神情认真地问道:“姑姑,虾仔的腿,还有希望吗?”
沐颜沉思片刻,慎重地给了回答,“很难,但我想试一试。不过当务之急是眼前随时可能到来的危机。”
她说着起身从背包里翻出三枚铜钱,又让张海楼去拿纸笔。
张海楼见状立即就明白她要起卦,转身去了,回来的时候衬衣己经穿好,但一个人却变成了两个人。
张海侠也跟着来了。
他一进门就先跟沐颜打招呼,“姑姑,听说你要起卦,有什么吩咐吗?”
沐颜看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失态,反应过来后立即调整过来,淡然笑道:“暂时没有,你跟海楼一起坐在这就好。”
两人乖乖听话坐好,一左一右地守着沐颜。
沐颜神情郑重地起卦,不占卜二人的生死,只占卜危险来临的时间。
因为她己经决心干预张海侠的生死劫,那么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下定决心去做了。
她想知道的无非就是危机来临前到底还留给了她多少准备时间罢了。
六卦很是顺利的进行。
沐颜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结果。
“一周的时间。”
她低喃,神情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