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肯定不是草包的,强将手下无弱兵,我还是相信你干娘张海琪的眼光和手段的。?3/8+看+书-网¢ \无.错_内-容?”
沐颜笑着安慰张海楼。
张海楼立即露出一个既骄傲又灿烂的笑容。
只是配上他被包裹成木乃伊的状态,怎么看都更搞笑几分。
因为彼此都敞开了心扉,接下来的谈话就顺利和温馨了许多。
沐颜给张海楼讲了她这两年在外面行走的经历和见闻,张海楼给她讲日常的训练和厦门的美食,要不是他还病着,需要更多的休息,他的那张嘴能吧嗒吧嗒从天明讲到天黑再讲到天明。
“张家人普遍寡言,你是少有的话多的人,真该让你跟其他小辈多接触接触,如此也能影响下他们。不过……”
沐颜想到瓶仔的性格,嘴角不自觉地上翘,“族长可能会嫌你话多。”
“是吗?那我在族长面前尽量克制一下,我可不想让族长讨厌我。”
张海楼立即表态,然后一片向往之色,“听姑姑说的我好激动啊,族长,张家,一听就是家族庞大、家族事物繁多的地方,换句话说,我有一大家子人了。”
他脸上的神情突然有些奇怪,像羡慕、像渴望、又带着点惶恐和胆怯。
沐颜突然想到后续他和张海侠两人背井离乡被发配到霹雳州去多年,一首未曾回来的经历;想到海侠受伤瘫痪后他一个人照顾对方,一个人孤零零地完成任务;在槟城遇见自己时的激动和情难自抑;还有给张海娇起名时解释的海字的由来。\t*i^a\n*l,a,i.s,k/.?c.o?m¢
沐颜突然意识到,行事狂放、看似潇洒不羁的张海楼,其实内心是一个非常孤独、漂泊且没有安全感的人,他非常渴望安宁的幸福,渴望自己能跟这个人世间有个相连接的锚点。
不然不会只是听说自己有了一大家子人就激动成这样。
也不会对自己这个初次见面,只是因为确定了身份的人表示出如此大的善意和热切。
还是个孩子啊。
沐颜伸手轻抚了抚张海楼被包裹的脑袋,“族长不会讨厌你的,他不过是外冷内热,实际上是个特别在意家人、在意家族的人。你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快快长大,很快就能见到一大家子人的,还能成为家族的栋梁之材。”
“我一定会的。”
张海楼重重地点头,然后满足地闭上眼睛,慢慢陷入梦境之中。
这一次的梦里没有过去挥之不去的瘟疫、饥荒、寒冷和恐惧。
这一次的梦里,他见到了姑姑描述中的东北的雪景,见到了大红的灯笼和燃烧的鞭炮,见到了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子人。
他们一起过年,一起划拳,一起喝酒,自己和张海侠结伴,跟他们喝了个平局!
这边山里的二人一个做着美梦,一个守着火堆。`1.5\1′x_s.w\.,c,o~m?
山外面的厦门老街上的一处临街小院里,现任南洋档案馆负责人张海琪却有些忧心忡忡地看着外面,眸色深沉。
张海楼进山闯关己经西天未归,若是再不回来,恐怕就不是单纯的没有过关那么简单了,而是凶多吉少。
岁月己经让她不知道多少次送走亲手养大的孩子了。
难道现在,这个孩子还没有养大,就要被送走了吗?
她倒了碗酒,大口干了,然后又是一碗。
明天,明天若是他还不回来,她就进山找他,悄悄的。
沐颜答应了张海楼次日就会带他下山,自然是说到做到。
所以第二日一早,给他换了药,重新包扎好伤口之后,她就背上了背包,然后将做好的拐杖递给了张海楼。
“走吧,先用这个,累了的话我架着你,等到了有人烟的地方我再给你找个车。”
张海楼拄着拐试着走了几步,然后惊讶地道:“姑姑不光医术了得,这做拐杖的本事也很厉害嘛,我用着竟然格外的顺手。”
沐颜早就适应了他的嘴甜会说话,闻言笑笑,“快点吧,不是怕你干娘着急嘛。”
张海楼点头,然后拄着拐跟上沐颜的步伐。
两人一路顺畅地下了山,很幸运的在山脚下的村里找到了一个有牛车的人家,沐颜就雇了对方的牛车送二人进城,进城后又换了辆马车。
厦门多租界,租界和外面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街上很是繁华,汽车不时地经过,马车和人力车比比皆是,小吃摊很多,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
南洋档案馆就在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