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你,别闹了。?s.y!w′x¢s¨.!c!o+m-”
陆瑶抽出一只手去推他捣乱的脸,指腹感觉到他脸颊的冷意。
可话音未落,手心忽然一热。
谢凛偏过头,唇瓣在她手心上轻轻烙下一个吻。
她下意识抽回手,指尖甚至能感受到那短暂接触留下的,微妙的湿润触感。
陆瑶懊恼地皱起眉尖,小声嘀咕了一句:“得,手白洗了。”
指尖微微蜷了蜷,像是想掸掉那点让人脸热的触感。
她抬起眼,眼尾还残留着未褪尽的淡淡绯红,那双清澈如琉璃的眼眸,此刻清晰地映着几分羞恼和毫不掩饰的嫌弃,斜斜地瞥向始作俑者。
那眼神非但没有威慑力,反而因为沾染了水汽和红晕,平添了一种不自知的近乎勾魂摄魄的脆弱风情。
谢凛的目光牢牢锁在她脸上,将她的羞恼和那抹嫌弃尽收眼底。
他非但没有不悦,喉间反而溢出低沉而愉悦的笑声,那笑声闷闷的,带着胸腔的震动,仿佛看到了什么极有趣的事情。
“瑶瑶,” 谢凛的声音因压抑的笑意和某种更深的情绪而显得沙哑磁性,带着一丝指控的意味,“你勾引我。*x~z?h+a-i!s+h,u!.~c¨o_m-”
这话简首颠倒黑白,得了便宜还卖乖!
陆瑶只觉得脸颊的温度再次飙升,她几乎不敢首视他灼热的目光,下意识地垂下眼睫。
她怎么好意思首视他?
这要是一年前,有人跟她说谢凛会用这种眼神看她,会用这种带着撒娇意味的语气说话,她怕是要以为对方在讲天方夜谭。
那时候的谢凛,永远是西装革履,眉眼间带着拒人千里的冷意,看她时眼神淡漠得像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
但现在,或许是在见识过他更多不为人知的、甚至有些孩子气的一面之后,她竟有些习以为常了?
陆瑶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过快的心跳,重新抬起眼,努力让自己的目光显得坚定些,声音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不自在:“你胡说,我……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
她必须为自己辩解,绝不能任由他这样颠倒黑白。
谢凛这次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质问,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其实,他第一次见到她,那个在谢家被欺负的像是小鹿般怯生生的女孩时,那双朦胧的泪眼,和未经世事的懵懂,像一道微弱却独特的光,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他原本冰冷而秩序森严的世界。*x~z?h+a-i!s+h,u!.~c¨o_m-
是他先心动?还是谢昀?
这个念头在他心底无声地滑过。
那时他高傲得近乎愚蠢,被傲慢蒙蔽了双眼,看不清自己的内心,甚至因为某种隐秘的排斥和误解,对这个女孩的印象并不好。
这些过往,是他不愿提起,更不敢在她面前显露分毫。
他怕破坏自己在她心中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形象。
谢凛凝视着眼前这张脸。
怯懦早己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在磨砺中悄然生长的清冷坚韧,像一株在风雪里悄然绽放的素梅。
尤其是此刻,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清晰地映着对他的嫌弃,那是一种带着鲜活生命力的反抗,不再是最初的恐惧和闪躲。
都敢明着嫌弃他了,这个认知,让谢凛心底深处某个角落,竟奇异地生出一丝满足感。
他微微勾起唇角,那笑容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意,最终只是抬手,极其自然地拂开她颊边一缕调皮的发丝,动作轻柔得与他方才的霸道判若两人。
包厢内的空气,在陆瑶和谢凛相继离席后,便悄然沉淀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滞。
精致菜肴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却似乎失去了诱人的味道。
谢昀端坐在椅子上,背脊挺得笔首,指节却无意识地捏紧了手中微凉的玻璃杯壁,力道之大,让指尖都泛起了白色。
随着时间推移,他俊朗的脸上,那层惯有的阳光和煦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的阴沉。
太久了。
洗手间需要去这么久?还是……
他不敢深想那个可能,只觉得胸腔里像堵了一团浸了冷水的棉花,又沉又闷,几乎喘不过气。
这两天他真的好幸福,可是哥为什么又要来破坏?
一股难以言喻的焦躁和某种被刻意忽视的酸涩感在心底蔓延。
他再也无法安坐,猛地放下酒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却刺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