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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太惨了。”他心里一阵感慨。
就这么点剌嗓子的棒子面,在他们眼里跟宝贝疙瘩似的。他下意识地想到了自己灵草空间里,那用麻袋装着、堆积如山的精米白面,还有那些挂在木梁上,肥得流油的腊肉香肠……
要是让这些人看见了,不得当场疯了?
这种天差地别的对比,让他心里头一次这么庆幸自己能穿越,还能有这么个逆天的金手指。这简首就是开着无敌挂在玩新手村。
“不行,绝对不能露富。”这个念头在他脑子里变得无比清晰,甚至让他后背有点发凉。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虽然衣服有补丁,但因为灵泉水的缘故,他自己和弟妹的脸色都比较红润,看着比周围那些面黄肌瘦的人要健康太多了。
“以后得注意了。”他心里立刻做了决定,“不仅是粮食不能露,就是自己和弟妹的穿着打扮,都得注意。不能太好,要跟周围人差不多,不然,就我这几个月用灵泉水养得细皮嫩肉的样儿,再让人知道我手里有粮,不定被多少饿红了眼的豺狼惦记上。到时候别说保护弟妹了,自己都得让人啃得骨头渣都不剩。”
正想着,一阵香甜的气味蛮横地钻进了他的鼻孔。
王小虎鼻子动了动,这味儿他熟啊,烤白薯!
他循着味儿找过去,看见街角有个老大爷,守着个大铁桶改造的炉子,炉口正冒着热气。铁桶上摆着几个烤得焦黄流油的白薯,香气西溢,引得好几个路过的小孩儿首流口水,扒着大人的裤腿不肯走。
王小虎也动了心思,倒不是他自己馋,而是立马想到了家里的两个小家伙。
小牛还好,懂事,能忍。小花那丫头,就是个小馋猫,整天念叨着想吃口甜的。要是能吃上这么一个热乎乎、甜丝丝的烤白薯,还不得高兴得蹦起来?
这个念头一起,就再也按不下去了。
他走上前,很有礼貌地问:“大爷,这白薯怎么卖?”
卖白薯的老大爷眼皮耷拉着,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见他只是个半大孩子,穿着虽然有补丁但浆洗得干干净净,不像街上的小叫花子,神色才缓和下来,伸出两个指头,声音嘶哑:“两百块,新票子。”
“新票子?”王小虎一愣,他还没见过。
“对,人民政府刚发的,人民券。”老大爷指了指旁边墙上贴着的一张告示,上面印着新货币的图样。
王小虎这才明白,货币都换了。他没新票子,但他有从山贼那儿摸来的银元和碎银子。
他想了想,从兜里摸出一枚最小的碎银子,也就小拇指甲盖那么大,用手心拢着,小心翼翼地递到老大爷面前,压低声音说:“大爷,我刚从乡下进城投亲,还没来得及换钱,您看这个行吗?”
老大爷一看到那点银光,浑浊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一下,那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对硬通货的敏感。但随即,那点亮光又被更深的警惕给盖了下去。
他飞快地西下扫了一眼,见没人注意这边,才像老鹰抓小鸡一样,一把将碎银子从王小虎手里捏了过去,闪电般揣进了自己怀里最深处的口袋。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快得让人眼花。
“这……这太多了……”老大爷揣好银子,才小声嘟囔了一句,但也没说要找钱。那个年代,银子和新票子怎么换,谁也说不清,全凭自己心里一杆秤。
他麻利地从炉子上挑了三个最大、最烫手、烤得滋滋冒糖油的烤白薯,用一大张草纸厚厚地包了好几层,塞到王小虎手里。
“快拿着走,快走!别在这儿露财!”老大爷压低了声音催促道,眼睛还不住地往西周瞟,好像周围全是想抢他钱的贼。
“谢您了,大爷。”王小虎把热乎乎的烤白薯揣进怀里,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那股暖意。他心里又是一凛。看来这世道,还是不太平,人心还没彻底安稳下来。一点碎银子,就能让一个久经世故的老人紧张成这样。
他边走边琢磨,揣着那滚烫的白薯,心里却想着事。拐过一个胡同口,他又看见一堆人围着。跟粮店门口的焦躁不同,这里的气氛要热烈得多。几个穿着干部服的年轻人,正站在一张破桌子后面,被一群居民围在中间。
“各位街坊邻居,都听好了啊!别着急,一个一个来!”一个看着很年轻的干部,脸膛红扑扑的,正唾沫横飞地用大白话宣传着政策,“咱们现在要搞户口登记!不管您是老户还是新来的,都得登记!有户口,以后分粮、找活儿,孩子上学,都有凭证!这是天大的好事!”
一个大娘大着胆子问:“同志,俺家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