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不甘。
山里的竹子,那他可就没地方找去了。这不等于断了他的念想吗?
不行!绝对不行!
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又有了新主意,语气也变得更加亲热,甚至带着一丝讨好:“那个……小虎啊,你看,你这鱼竿这么好使,一下子就钓了这么多鱼。\珊!叶+屋^ ,庚_新/最\筷+大爷我也喜欢钓鱼,就是手艺不行,家伙事儿也不趁手,每次都空手回来。要不……你看……你把这鱼竿,借给大爷用两天,怎么样?”
这话一出口,院里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全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就连一向喜欢看热闹的许富贵,都忍不住在心里“呸”了一声:‘这阎老西,真是脸皮比城墙拐角还厚,跟一个八岁的孩子张嘴借东西,也不嫌臊得慌!’
王小虎心里冷笑,脸上却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往后退了半步,把自己六岁的弟弟和五岁的妹妹稍稍挡在了身后。
王小牛和王小花虽然不太懂大人们的弯弯绕绕,但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下意识地抓紧了哥哥的衣角,两双清澈的大眼睛警惕地看着面前这个笑得一脸褶子的老头。
看到弟妹的反应,王小虎才慢悠悠地开口:“阎大爷,这可不行。”
“啊?为……为什么啊?”阎埠贵急了,他没想到这小子拒绝得这么干脆。
王小虎伸出手指,指了指那根碧绿的鱼竿,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第一,这是我爹留下的遗物,是给我们兄妹三个吃饭的家伙。我爹说了,这是传家宝,得好好收着。这叫‘孝’,我不能不听我爹的话。”
他先占了“孝道”的理,把阎埠贵的话头给堵死了。
阎埠贵的脸色微微一僵。
王小虎没理他,继续说道:“第二,我这还有弟弟妹妹呢,您也看见了,都瘦得皮包骨头。我还指望着用它,天天去河边守着,多钓点鱼回来给他们补补身体呢。这要是借给您了,我们兄妹三个吃什么呀?”
这话一出,周围的街坊邻居里,己经有人开始点头了。是啊,人家孤儿寡母的,指着这点东西活命呢,你一个大人好意思跟孩子抢食吃?
阎埠贵的脸开始有点挂不住了,额头见了汗。
王小虎像是没看见一样,又补上了最后一刀:“第三,也是最要紧的。这鱼竿金贵,万一……我是说万一啊,您拿着的时候,不小心给弄坏了,或者是不小心给弄丢了,那算谁的呀?再或者,我用着能钓上鱼,您用着钓不上来,您心里能舒坦吗?到时候,这事儿说不清道不明的,为了根鱼竿,伤了咱们邻里和气,多不值当啊,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阎大爷?”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有理有据。既占了“孝道”的大义,又讲了“生存”的现实,最后还把所有可能耍赖、扯皮的路全都给堵死了。
阎埠贵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白到红,最后涨成了猪肝色。他尴尬地站在那里,手里还捧着那根“神竿”,是还也不是,不还也不是,只觉得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
“呵呵……是,是这个理,是这个理……”他干笑着,把鱼竿小心翼翼地递还给了王小虎,“大爷就是……就是开个玩笑,跟你开个玩笑,你这孩子还当真了,呵呵……”
他心里却在滴血,在咆哮:‘小兔崽子!你个小兔崽子!看着不大,心眼怎么比蜂窝煤还多!滑不溜丢的,一点亏都不吃!等着,你给我等着!’
【吸收尴尬+15】
【吸收懊恼+12】
【吸收怨恨+8】
王小虎稳稳地接回鱼竿,重新扛在肩上,心里乐开了花。
就在这时,一个比刚才阎埠贵还要尖利的声音,像锥子一样扎了过来。
“哎哟喂,我说小虎啊,你这孩子本事不小嘛!钓了这么多鱼,你们兄妹三个小猫崽子,一顿也吃不完吧?放着不就臭了嘛!”
只见贾张氏推开挡在身前的人,像一辆横冲首撞的坦克般挤了上来,那双三角眼冒着绿光,死死地锁着王小虎手里那串鱼,喉咙里还发出“咕咚”一声清晰的吞咽声。
她挤到王小虎面前,脸上堆起虚伪的笑,自以为和蔼地说道:“你看我们家东旭,天天在厂里干活,累死累活的,身子骨都快熬空了,正需要补补呢。要不……你匀一条给婶子?就那条最大的鲤鱼!婶子不能白要你的,给你钱!”
她说着,就伸出那只又黑又粗糙的手,首接就要去抓那条还在奋力挣扎的大鲤鱼。
王小虎眼神一冷,不动声色地往旁边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