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双眼赤红,一把将那碗糊糊打翻在地。
“吃吃吃!吃个屁!都要掉脑袋了还吃!”
“啪啦”一声脆响,破碗摔得西分五裂。黏稠的糊糊,溅得到处都是。
床底下,十一岁的许大茂被这声巨响吓得浑身一哆嗦,把头埋得更深了。
许富贵看着地上的狼藉,眼神空洞,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
他完了。他想不出任何办法了。
就在这时,一股难以形容的骚臭味,从他的裤裆里,缓缓地弥漫开来……他竟是活生生,被自己吓尿了。
……
第二天上午九点整,一辆半旧的“飞鸽”自行车准时地停在了九十五号院的门口。
“吱嘎——”一声长长的刹车音,像是一把锥子,狠狠扎进院里每一个竖着耳朵偷听的人心里。
院里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前院,阎埠贵家的窗帘缝里,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门口。
他一夜没睡好,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怎么跟干部哭穷,怎么显得自己家更困难。
此刻,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跟打鼓一样,“咚咚咚”地撞着胸口,让他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