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省?!跑那么远吗?”
“山子哥,这……这……能行吗?”
“外面人生地不熟的,再遇到点什么祸事可怎么办?”
听完后,人群里立刻响起惊讶的讨论。-咸\鱼_看·书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柱子、小海他们虽然无条件的相信萧山,但心里却十分担心,毕竟对于他们这些小村庄里的汉子来说,出海捕鱼都只敢在几十海里范围内。
不过落在有心人耳中,却让他们突然升起了别的心思。
尤其是刚刚揣进内兜的,更是捂紧衣服,小心翼翼、谨慎地盯着萧山。
慢慢的,大家也就安静了下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直赖在门口没走的李癞子突然嘟囔了两句:“不会带着鱼干卖完后,说丢了吧?”
声音不大,但这一句话却尖锐的捅进了在场不少人的心窝子里。
渔村本就不大,村民们更是只想考虑自己的利益,如果不是萧山能带他们捕到好东西,他们在拿到钱的第一时间,就跑了。
根本不会大半夜还呆在这听他的。+优/品+小!说+网? ·更-新·最!快+
他一说话,刚刚有几个没拿到五块钱的年轻二流子,也都跟着起哄:
“就是就是!说得比唱得好听!谁知道你跑外省是去干嘛?到时候是不是还要我们来掏路费?”
“分钱的时候,一毛都不给我们,现在还想着晒鱼干卖外省?怎么让我们大家给你打白工是吧?”
“我觉得不能去,剩下的鱼干我们自己吃也行啊,反正现在有钱了,大家伙后面再出去打鱼都有力气。”
这些煽动意味十足的话,瞬间就让三分之一的村民,心中动摇了。
刚得到这么大一笔钱,被崭新的大团结冲昏了头脑,再加上本就是患得患失,所以刚刚才平息的猜疑之火,几句话就被李癞子等人引燃了。
他们的眼神,开始变了。
“李癞子!我日你先人!”眼看这个二流子接二连三的煽动大家,老村长实在受不住了,举起手中焊烟杆就砸了过去!
咻——啪!
焊烟杆在空中划过一个抛物线,不过可惜被李癞子躲过了,郑重后面的院墙上。′j_c·w~x.c,.!c+o-www.
或许是力气极大,又或许是时间太久,这根陪伴他多年的铜头烟杆,竟然直接‘咔嚓’一声,断开了。
李癞子心有余悸的看了眼断裂的烟杆,连忙跑到门口小心翼翼的嘟囔道:“我这说的是大实话,村长你这么生气干嘛?难不成是你们串通好的?!”
说完这句,他再也不敢呆在这里,一溜烟跑了回去。
只剩下老村长在后面,气得黢黑的脸都变成了酱紫色,咆哮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生了儿子都没皮炎!不!你他娘的根本就娶不着媳妇!”
“我们渔村怎么就出了你这样的孬种?”
说完,村长一转身看着众人,就像是一只发了怒火的雄狮,剧烈的喘着粗气,声音铿锵道:“你们不信是吧?行行行,你们不信老头子我信!”
说着,转身钻进了自己的小屋,翻腾起来。
不一会,就颤巍巍地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褂子走了出来.用手掏了掏,掏出一个同样灰不拉几的、不起眼的小布包,上面密密麻麻缠绕了好几层绳子。
一层层解开后,老村长将里面的东西掏了出来。
钱!
卷的整整齐齐的一小卷钱,有零有整的。最大的也不过才一两块,更多的是毛票和分币。
甚至还有几个已经摸得看不到纹络的硬币。
这,是他攒了大半辈子,准备留给自己和老伴的棺材本。
可现在,他把这些还带着体温的钱,不由分说的塞进了萧山的手里,重重说道:“山子啊,老叔年龄大了,没有你们年轻人敢拼敢闯,但我知道——穷家富路,出门在外身上也不能没个傍身的钱。”
“你就放心大胆的去,甭担心家里面,我都给你照看好了,有我在这群老憨货们还蹦跶不出什么花样来。”
“村长!”
“张叔!”
“我……我……”
老王头和小海爹等人看着那钱,再看看村长,眼眶‘唰’地一下就红了。
当初都是一起打拼的,他们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
“奶奶的熊!”柱子更是一头热血,直接三两步跨到萧山跟前,坚定道,“山子,我跟你一起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