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一听陛下如此震怒,心中狂喜,觉得这次唐熙死定了!苏清正更是激动得连连磕头:“陛下圣明!求陛下下旨,严惩唐熙,救回小女!”
陈启明也赶紧附和:“请陛下重罚,以正视听!”
承平帝“怒容满面”,胸膛起伏,仿佛气得不轻。~秒~彰¨踕,暁`税,枉+ +更,薪?嶵!全?他来回踱了几步,似乎在“强压怒火”,进行“艰难的抉择”。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猛地站定,用一种“痛心疾首”又“不得不顾全大局”的语气说道:
“二位爱卿,你们所受委屈,朕感同身受!唐熙此子,恶行累累,不惩不足以平民愤!但是…”
这个“但是”一出来,苏清正和陈启明的心就咯噔一下。
“但是…他毕竟是镇北王唯一的嫡子!镇北王坐镇北境,抵御草原狼庭,劳苦功高!如今北境局势未稳,朝廷还需依仗镇北王之力啊!”承平帝一脸“为难”,“若因此事严惩其子,寒了镇北王的心,动摇北境军心…恐非社稷之福啊!”
苏清正和陈启明脸色瞬间变了。这…这是要和稀泥?!
“陛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啊!”苏清正急了。
“是啊陛下!若因他是王世子就网开一面,朝廷法度威严何存?!”陈启明也据理力争。
“够了!”承平帝突然再次猛地一拍桌子,脸上“怒意”更盛,仿佛被两人的“不识大体”激怒了,“朕意己决!传旨!”
旁边侍立的大太监王德全立刻躬身:“奴才在!”
承平帝深吸一口气,仿佛做出了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沉声道:
“镇北王世子唐熙,行为不端,骄纵妄为!着令其在王府闭门思过…一个月!罚俸…半年!并责令其…好生对待苏家小姐,不得有丝毫怠慢!待镇北王回京述职之时,再行严加管教!钦此!”
闭门思过一个月?罚俸半年?还“好生对待”?!
这惩罚…跟挠痒痒有什么区别?!简首就是变相承认了唐熙抢人的事实,还让他“好生对待”?这算什么?!
“陛下!这…这处罚太轻了!臣不服!”苏清正如遭雷击,悲愤交加,几乎要晕厥过去。
“陛下!如此处置,何以服众啊?!”陈启明也傻眼了,这结果跟他预想的抄家灭族差太远了!
“哼!”承平帝冷哼一声,龙目含威,扫过两人,“朕念在镇北王功勋卓著,己是网开一面!你们还要如何?难道非要朕自毁长城,寒了边关将士的心吗?!此事就这么定了!退下!”
承平帝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带着帝王的威严。苏清正和陈启明浑身冰凉,看着陛下那张看似愤怒实则冷漠的脸,终于明白了。陛下…根本就没想严惩唐熙!他甚至…乐见其成!乐见唐熙得罪他们这些文臣!
两人失魂落魄,如同被抽干了力气,在太监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退出了御书房。御书房内,承平帝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极其细微、难以察觉的满意弧度。唐熙这废物纨绔,可真是…帮了他大忙啊!这步棋,走得太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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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王府,听涛苑。
唐熙翘着二郎腿,躺在铺着白虎皮的软榻上,旁边的小几上摆满了时令水果和精致的点心。他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一边随手往嘴里丢着葡萄,那模样,别提多惬意了。
苏梦悠被“请”回来后,就被安置在听涛苑一个布置得还算雅致的偏房里,门口有两个面无表情的婆子“守着”。她此刻坐在房间里,眼睛红肿,脸色苍白,抱着膝盖蜷缩在床角,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兽。外面的喧嚣似乎平息了,但她的心却沉在冰冷的谷底。父亲…父亲一定会救她的!陛下…陛下一定会主持公道的!
就在这时,王府管家那特有的、带着点谄媚又中气十足的嗓门在院子里响起:
“圣旨到——!镇北王世子唐熙接旨——!”
圣旨?!
苏梦悠猛地抬起头,黯淡的眸子里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光彩!是陛下的圣旨!一定是陛下来救她了!一定是父亲告御状成功了!陛下派人来捉拿唐熙,解救自己了!巨大的希望瞬间充满了她的胸腔,她甚至激动得站了起来,冲到门边,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唐熙听到圣旨到了,只是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慢吞吞地从软榻上爬起来。他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脸上非但没有丝毫紧张,反而带着点…玩味的笑容?他整理了一下那身依旧骚包的大红锦袍,这才不紧不慢地踱步到院子里。
院子里,宣旨太监王德全的干儿子,一个小太监正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