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颅!
自己这点小小的冒犯…会不会…她不敢想下去,只觉得死亡的阴影笼罩了自己。
然而,预想中的雷霆之怒并未降临。
唐熙只是低头看了看手背上那几滴冰凉的酒渍,又看了看跪在地上抖成一团的蓝色身影。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起来。”
他的声音依旧有些沙哑,却没了刚才的戾气,反而带着点醉后的…随意?“洒点酒而己,慌什么?本世子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他甚至还伸出手,虚扶了一下:“坐。”
添香愣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怯生生地抬起头,隔着薄纱,看向唐熙。
他脸上没有怒容,只有醉意朦胧和一丝…玩味?她迟疑着,在唐熙的目光示意下,小心翼翼地在他旁边的锦凳上坐了半个屁股,依旧紧绷着身体。
唐熙自己拿起酒壶,对着壶嘴灌了一口,然后看向她:“添香…这是你的花名吧?本世子花了万两黄金,总不能连真名都不知道?说说,你叫什么?”
他的语气很随意,仿佛在闲聊,但在这刚刚发生过血案、气氛诡异的雅间里,却显得格外突兀。
添香沉默了一下,薄纱下的贝齿轻轻咬了咬下唇,似乎在挣扎。
最终,她低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认命的哀婉:“回世子…罪女…姜夭夭。家父…前江南道监察御史,姜天慈。”
“姜天慈?”
唐熙挑了挑眉,似乎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几年前江南轰动一时的贪墨大案,主犯之一,好像就是这个名字?
后来被抄家灭族了?他当时在京都当纨绔,只是略有耳闻。没想到,他女儿竟沦落风尘,成了花魁。
“哦。”
唐熙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平淡,只是点了点头,又灌了一口酒,“姜夭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好名字。”
他不再追问,似乎对这个罪臣之女的身份毫不在意。只是指了指桌上的点心和水果:“吃点?”
姜夭夭哪里敢吃?她只是垂着头,绞着手中的丝帕。
气氛有些沉闷,只剩下唐熙偶尔喝酒的声音。
夜,越来越深。
外面的喧嚣早己散去,揽月阁一片死寂,只剩下他们这个雅间还亮着灯。墨秋如同雕像般守在门口。
唐熙的酒意似乎又上来了,眼神更加迷离。他放下酒壶,身体微微前倾,带着浓重酒气的呼吸拂过姜夭夭覆面的薄纱。
“夜深了…”
唐熙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醉意和一丝不容置疑的占有欲,他伸手,轻轻拂过姜夭夭垂落在肩头的一缕青丝,“万两黄金…买你一夜春宵…不亏…”
姜夭夭身体猛地一僵!
薄纱下的脸色瞬间惨白,又瞬间涨红。她知道这一刻终究会来,但恐惧和羞耻感依旧让她浑身冰凉,止不住地颤抖。
唐熙却似乎很满意她这副惊惶如小鹿的样子。他低笑一声,带着醉后的霸道,一把将浑身僵硬的姜夭夭拉了起来,打横抱起!
“啊!”姜夭夭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墨秋,守着。”
唐熙丢下一句话,抱着怀中轻颤的娇躯,大步走向雅间深处那张铺着厚厚锦被的奢华大床。
厚重的帷幔落下,遮住了内里的风光。
红烛摇曳,映照着帷幔上模糊晃动的剪影。
压抑的啜泣声,混合着男子低沉的喘息和醉后的呓语,断断续续地从帷幔后传来,在这弥漫着淡淡血腥气的春楼之夜,交织成一片暧昧而凄迷的乐章。
墨秋抱着刀,背对着帷幔,紫瞳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一动不动。
仔细一看,耳朵里竟然塞了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