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南王府那气派的朱漆大门前,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狐·恋-雯.穴~ ~已?发`布?嶵!欣?章?截`
五百名黑甲覆面的黑鸦暗卫,如同五百尊冰冷的铁铸雕像,列成整齐肃杀的方阵,将王府大门前的长街堵得水泄不通!
沉重的马蹄偶尔刨动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甲叶摩擦的细微声音汇聚成一片低沉的嗡鸣。
那股无形的、凝聚的杀伐之气,让王府高墙内的护卫都感到窒息,更别提远处围观的百姓了,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大气都不敢喘。
唐熙端坐在乌云踏雪之上,就在王府大门正前方。
墨秋抱刀侍立马侧,紫瞳漠然。郭俊逸则骑在一匹神骏的白马上,位于唐熙稍后侧,
他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收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好戏的戏谑,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镶嵌红宝石的剑柄。
“赵睿!赵宝宝!给本世子滚出来!”
唐熙的声音灌注了内力,如同滚滚惊雷,清晰地穿透王府厚重的大门和高墙,在偌大的府邸内回荡,“怎么?那日堵我静园大门的时候不是很威风吗?现在知道当缩头乌龟了?!出来!再不出来,本世子今天就踏平你这靖南王府的大门!”
他骂得中气十足,一句比一句难听:
“堂堂靖南王世子,就知道躲在娘亲裙子后面发抖?!”
“找江湖人撑腰,打不过就回家哭鼻子?!”
“废物!怂包!赵宝宝!滚出来认错!”
每一句辱骂,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王府的脸面上!也狠狠抽在王府内、正被齐王妃死命拉住、吓得浑身筛糠的赵睿脸上!
“母妃!我不出去!他会杀了我的!他真的会杀了我的!”
赵睿死死抱着齐王妃的胳膊,涕泪横流,脸上那日被揍的淤青还没消,此刻因为恐惧而扭曲变形,哪还有半分人样?
他听着门外那一声声“赵宝宝”、“废物”、“怂包”的辱骂,只觉得羞愤欲死,但更怕出去后被那无法无天的唐熙一刀砍了!
“够了!”
一声低沉而充满威压的怒喝,终于从王府内响起!
沉重的王府大门,伴随着“吱呀呀”的声响,缓缓向内打开。/衫-巴\看^书/蛧_ ~已·发\布!醉·鑫?璋,踕\
靖南王赵弘,一身紫色蟒袍,面容沉静如水,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在一众王府护卫的簇拥下,大步走了出来。
他目光如电,先是扫过门外那黑压压一片、散发着铁血煞气的黑鸦营,瞳孔微微一缩,随即目光落在马上的唐熙身上。
“唐世子。”
赵弘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本王管教无方,犬子赵睿昨日多有得罪,惊扰了世子。此事,本王己知晓。”
他顿了顿,目光首视唐熙:“世子少年意气,率真豪迈(这话说得他自己都不信),但今日率兵围堵王府,辱骂世子,恐怕…有失体统,也于法不合吧?若是传回京都,于镇北王,于世子你的名声,恐怕都非好事。`天\禧^小¢税¨网` ~醉\歆-彰~截?埂¢芯¨快·”
赵弘不愧是老狐狸,开口先认错(把责任推给“管教无方”),再点明唐熙行为的“过激”和“后果”,软中带硬。
然而他忘了,唐熙才不在乎什么好名声。
唐熙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靖南王,嘴角那抹嚣张的弧度丝毫未减:“王爷说得轻巧!那日您这宝贝儿子带着人堵我静园大门,喊打喊杀的时候,怎么不讲体统,不讲王法了?本世子身为镇北王独子,代表的是北境唐家的脸面!被人打上门来,若是不打回去,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我唐家无人?!我父王的三十万边军,可不是摆设!”
他这番话,同样夹枪带棒,把个人冲突首接上升到王府脸面和北境军威的高度!意思很明白:你儿子先踩了我唐家的脸,我今天带兵来,天经地义!
赵弘眼皮跳了跳,知道跟这混世魔王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只能压下火气,放低姿态:“唐世子所言…也有道理。犬子鲁莽无知,冲撞了世子,确实该罚。”他侧过头,对着门内沉声喝道:“逆子!还不滚出来给唐世子赔罪!”
门内一阵骚动。片刻后,两个王府护卫几乎是半拖半架着,把浑身瘫软如泥、面无人色的赵睿给弄了出来。
赵睿看到门外那森严的铁骑,看到马上唐熙那冰冷戏谑的眼神,腿一软,差点首接跪倒。
他哆哆嗦嗦地站在父亲身边,头垂得几乎要埋进胸口,根本不敢看唐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