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偶尔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当听到唐熙最后那句“不大,怎么惊动皇帝老儿?不闹大,他怎么有理由下旨召本世子回京叙职?”时,南宫轩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极淡、极冷的笑意。
“呵…果然如此。” 南宫轩低语一声,将手中的玉佩轻轻放下。他看向鬼鸮,语气平淡地问:“那个江恒…处理干净了?”
江恒自从在丹阳试图接触唐熙暴露行踪,就被南宫轩当场下令追杀。
鬼鸮斗篷下的身体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声音依旧死寂:“此人武功极高,狡诈如狐。属下动用了毕生绝学,最后在其重伤垂死遁入瘴气沼泽时,才将其彻底击杀。”
南宫轩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惋惜或波动,仿佛死的只是一只无关紧要的虫子:“死了就好。他知道的太多了,尤其是关于蚀骨毒和密藏使的…” 他顿了顿,眼中掠过一丝阴霾,“虽然唐熙那小子,现在知道了蚀骨毒的全部底细…”
南宫轩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庭院里萧瑟的冬景。
他的眼神变得幽深而锐利,仿佛穿透了时空,落在了那盘名为“天下”的巨大棋盘上。
“知道了又如何?” 南宫轩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屑和绝对的掌控欲,“在绝对的力量和权势面前,所谓的解药秘密,不过是延缓死亡的挣扎罢了。”
“我那位好大哥(指太子南宫明),好大喜功,胸无大志,整天就知道在父皇面前装孝子贤孙,笼络一群只会拍马屁的废物。他要是知道唐熙不仅知道了蚀骨毒的配方,还极有可能掌握了寻找解药的关键线索…呵呵…”
南宫轩的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再次扩大,带着浓浓的算计和毒辣:
“你说,他会不会急得跳脚?会不会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寝食难安?毕竟,唐熙可是条疯狗,现在这条疯狗不仅知道了他脖子上的锁链是怎么回事,还找到了可能撬开锁链的钥匙…这可比什么醉斩朝廷命官、兵围王府、杀个郡守,更让他恐惧百倍!”
他转过身,看向鬼鸮,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寒冰:“既然唐熙这么想回京,想把这潭水搅得更浑…那本皇子,不妨帮他一把,再添一把火。”
“去,” 南宫轩淡淡吩咐,“想办法,让我那位好大哥,无意中知道唐熙在扬州都查到了些什么。特别是关于蚀骨毒解药的部分…要让他知道,唐熙,己经盯上了解药!这把火,烧得越旺越好!”
“是,殿下。” 鬼鸮躬身,如同融入阴影般悄无声息地退下。
南宫轩独自站在窗前,负手而立。窗外寒风凛冽,却吹不散他眼中那掌控一切的冰冷火焰。
唐熙回京?太子恐慌?皇帝震怒?
这一切,在他看来,都不过是棋盘上即将被搅动的棋子。
他要做的,就是看着他们斗,斗得越狠,越惨烈越好!最好斗个两败俱伤!
“皇位,才是唯一的头等目标。” 南宫轩喃喃自语,眼神毒辣而坚定,“这盘棋,才刚刚开始热闹起来。唐熙…你可别让本皇子失望啊。”
整个天下的风云,仿佛都在他幽深的目光中翻涌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