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镇北王府,褪去了白日里那金碧辉煌。~白·马+书¢院~ `蕪*错+内.容-
巨大的石狮蹲守在朱漆大门两侧,在清冷的月光下投下森然的影子。
府内层层叠叠的院落,飞檐斗拱,在夜色中勾勒出沉默而庄严的轮廓。
巡逻的护卫穿着精良的软甲,步履无声,眼神锐利,如同暗夜中的猎鹰,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令人心头发紧的威压。
书房内,烛火通明,照亮了书房内简洁而充满力量感的陈设。
巨大的紫檀木书案后,唐熙穿着一身舒适的暗纹锦袍,懒洋洋地斜靠在宽大的太师椅上,手里无意识地转着那颗七彩玻璃珠,脸上带着惯常的、玩世不恭的笑意,眼神却锐利如鹰隼。
他的贴身护卫墨秋,抱着他那柄看似破旧的长刀,沉默地立在书房最深的阴影角落里。
紫瞳半阖,气息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只有在极其偶尔的时候,那双紫瞳会微微睁开一丝缝隙,扫过房间内某个位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而此刻,书房的中心,正对着唐熙书案的位置。
一道纤细却异常挺拔的玄色身影,正单膝跪地,姿态恭敬而标准。
正是刚刚从洛水之畔归来的洛婉清。
她依旧穿着那身玄色长裙,只是收起了油纸伞,乌黑的长发简单地束在脑后,露出一张在烛光下愈发显得清冷绝艳、却也愈发冰封不化的容颜。!狐*恋·雯_学_ ~免?肺_越′独,她微微垂首,露出白皙优美的脖颈,声音清泠泠的,如同寒泉击石,打破了书房的沉寂:
“属下洛婉清,叩见世子殿下!”
唐熙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息,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带着点戏谑,心中暗道:‘啧,冰块回来了。还是这么冻人。’
“行了行了,起来吧,婉清。” 唐熙随意地挥挥手,语气倒是熟稔,“几年不见,还是这么一板一眼。在外面野够了?”
洛婉清依言起身,动作利落干脆,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她站得笔首,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收敛了锋芒,却内蕴寒光。她抬起那双沉寂如寒潭的凤眸,看向唐熙,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属下职责所在,不敢懈怠。世子召令,自当归来。”
“嗯,回来得正好。” 唐熙坐首了身体,脸上的玩味之色收敛,眼神变得认真起来,“墨秋,你也过来。”
阴影中的墨秋无声地迈步,走到书案旁站定,与洛婉清隔着几步距离。一黑一玄,一个沉默如渊,一个冷冽如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都坐。” 唐熙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墨秋沉默地坐下。洛婉清也依言落座,脊背依旧挺得笔首,双手规矩地放在膝上。-1?6_x¨i+a′o*s,h?u`o?.*c·o~m¢
“说说吧,现在外面什么风声?皇帝老儿和三皇子那边,有什么动静?” 唐熙开门见山。
洛婉清声音平稳,条理清晰:“三皇子南宫轩,表面平静,实则暗中推波助澜,己将您掌握蚀骨毒核心秘密、尤其是解药线索的消息,故意泄露给了太子南宫明。太子好大喜功,性情急躁,如今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寝食难安,恐会对您不利。朝中其他势力,多持观望态度。”
她汇报得极其简洁。
唐熙听完,手指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呵,南宫轩这小子,果然坐不住了。想借太子的手来搅混水?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他看向洛婉清和墨秋,“那你们说说,咱们现在最紧要的是什么?”
墨秋沉默片刻,言简意赅:“解药。至寒药材。”
“没错!” 唐熙眼中精光一闪,“蚀骨毒的根本,就在那味皇室垄断的、独一无二的至寒药材上!找不到它,知道再多配方也是白搭!可这玩意儿,是皇室最大的机密之一,藏在哪儿,长什么样,除了皇帝和极少数绝对心腹,恐怕无人知晓。”
书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洛婉清微微蹙眉,这是她脸上难得出现的细微表情变化:“此物既是皇室命脉,守护必定森严。或藏于深宫秘库,或有绝世高手看管,或根本不在皇宫之内,而是生长在某处绝地。常规探查,无异于大海捞针,且极易打草惊蛇。”
“秘库有三重关卡,非陛下手谕不得入。” 墨秋难得补充了一句,显然也了解一些内情。
“暗杀皇帝老儿逼问?” 唐熙摸着下巴,似乎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这个疯狂的想法,随即自己又摇头否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