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的喧嚣随着“退朝”二字落下帷幕,最终归于沉寂。?齐/盛.晓,说\蛧- .冕.废^阅^独¢
群臣鱼贯而出,脸上表情各异,但眼底深处,大多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与算计。
吏部尚书倒了!大将军也倒了!
这京都的天,一夜之间就塌了两块!空出来的位置,那可是泼天的富贵和权势!
不知道多少人暗地里摩拳擦掌,盘算着如何在这权力的盛宴中分一杯羹,咬下一块肥肉,喝上一口热汤。
至于陈启明父子的下场?段伟父女的结局?谁在乎?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罢了!一时间,“陛下圣明”、“严惩凶顽”的恭维声此起彼伏,带着一股虚伪的热切。
唐熙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仿佛刚看完一场无聊的戏。他转身正要随着人流离开,一个略显清瘦的身影却加快脚步追了上来。
“唐世子,请留步。”
唐熙回头,看到是户部尚书苏清正。这位一向以刚首清正著称的老臣,此刻脸上的表情颇为复杂,有残余的怒意,有未散的惊悸,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激?
“苏尚书?” 唐熙挑眉,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苏清正走到近前,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词句,最终,他对着唐熙,极其郑重地拱了拱手:
“昨夜…以及今日朝堂之上,多谢世子…仗义执言,护佑小女周全。”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若非世子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x,s,a+n?y*e?w?u`._c¢o\m*此情,老夫…记下了。”
这声“多谢”,从他口中说出,分量极重。
唐熙看着苏清正那郑重的样子,脸上的嬉笑反而更浓了。
他大大咧咧地一摆手,浑不在意地说道:“嗐!苏尚书您太客气了!梦悠是爷的人,爷护着她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嘛!再说了……”
他凑近一步,脸上露出一个极其欠揍、又带着点痞气的灿烂笑容,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咱俩谁跟谁”的语气说道:
“您以后啊,说不定还是本世子的老丈人呢!跟自家人,说啥谢不谢的!哈哈哈哈哈哈!”
“你…!”
苏清正被唐熙这突如其来的、近乎无赖的“老丈人”言论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老脸瞬间涨红,指着唐熙,手指都在哆嗦。
这混小子!刚觉得他顺眼点,就又开始口无遮拦!真是…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可奇怪的是,看着唐熙那肆无忌惮的大笑,看着他眼中那份毫不作伪的坦荡(虽然混账了点),再想想昨夜他如同天神下凡般将女儿护在怀里的情景,以及他今日在朝堂上为自己女儿据理力争、不惜废掉大将军的狠辣……
苏清正心中那点被冒犯的怒气,竟像被戳破的气球,渐渐泄了下去,最终化作一声无奈又带着点认命的长叹。*如.闻_枉_ ^冕¢废.越^读+
罢了罢了…这小子虽然混蛋,无法无天,但至少…对梦悠是真心的好。
而且他背后站着镇北王,本身又是个混不吝的主儿…或许…或许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苏清正摇了摇头,不再看唐熙那张笑得欠扁的脸,背着手,加快脚步走了。只是那背影,似乎比来时少了几分沉重,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唐熙看着苏清正“落荒而逃”的背影,笑得更大声了。心情愉悦地哼着小曲儿,溜溜达达回到了镇北王府别苑。
刚进前院,胡少泽就像只闻到腥味的猫,嬉皮笑脸地凑了上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和邀功之色:
“世子爷!您回来啦!嘿嘿,事儿办妥了!我姑父那边…答应了!”
他挤眉弄眼,声音压得极低,“您放心,这事儿天知地知,您知我知我姑父知,绝对不会有第西个人知道!”
唐熙脚步一顿,眼中精光一闪,满意地点点头:“嗯,干得不错。让你姑父安心等着,答应他的事,爷说到做到。”
他拍了拍胡少泽的肩膀,这小子虽然以前是个混球,但用好了,倒真是把好用的刀。张守义那条线,算是彻底稳了。
解决了心头一件大事,唐熙只觉得浑身轻松。看看天色还早,关十天禁闭?那是对别人的惩罚!对他唐熙来说,那就是放假!
他溜溜达达来到后院,正巧看到苏梦悠在王柠语和姜夭夭的陪伴下,在廊下看新开的几盆菊花,脸色比起昨夜好了许多,只是眉眼间还带着一丝倦怠。
“哟,赏花呢?” 唐熙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