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
南宫竹猛地转身,布满血丝的赤红双眼死死盯住被吓得连连后退的王儒,他像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几步冲上去,双手如同铁钳般死死抓住王儒的衣领,疯狂地摇晃着!
“舅舅!!”
他口水喷溅到王儒脸上,声音嘶哑狰狞,“杀了他!找人!立刻找人杀了他!不管花多少钱!不管用什么手段!我要他死!现在!立刻!马上!!”
他摇晃着王儒,几乎要将这老骨头晃散架。?看,书.屋·晓·税′王¢ ,毋`错¨内!容*
“还有周显!那个废物!他活着就是祸害!”
南宫竹的吼声带着非人的怨毒,“所有知情人!所有可能牵连到我们的人!全部灭口!一个不留!听到了吗?!一个不留!!”
王儒被他晃得头晕眼花,老脸惨白如金纸,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殿…殿下息怒!息怒啊!那唐熙…他身边有墨秋!还有那个洛婉清!”
“那两个杀神…寸步不离!刺杀…刺杀他难如登天啊!灭口…灭口也需要时间…需要周密…”
“父亲!殿下!”
一个刻意压低的、却带着一股子凶戾狠绝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一首跟在王儒身后、隐在烛光阴影里的王雄,此刻上前一步。
他脸上没有王儒那种惊惶,只有一种孤注一掷的凶狠和算计,眼中凶光毕露,像一头闻到血腥味的饿狼。
“父亲说得对,硬碰硬刺杀唐熙,成功率太低。”
王雄的声音又快又狠,“但…他此去西山矿场,必经黑风峡!”
他眼中闪烁着毒蛇般的冷光:“黑风峡,地势险绝!两侧山壁陡峭如刀削,中间峡谷仅容三马并行!”
“我们只需提前在峡谷上方布置好人手,预备好滚石檑木!待唐熙一行人马进入峡谷最狭窄处,立刻发动!”
“巨石滚木从天而降!任他墨秋武功再高,洛婉清再能打,在那种绝地,也是插翅难飞!必叫他们粉身碎骨!”
王儒听得倒吸一口凉气。
王雄却还没完,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这还不够保险!樊洪!樊大将军的嫡子樊洪!此人对唐熙恨之入骨!”
“更对墨秋那京城第一高手的名号,早就憋着一肚子不服!我们只需许以重利,再稍加激将,他必定愿意出手!”
“让他在峡谷下方出口处,带人拦截唐熙!上下夹击!唐熙就算侥幸躲过上面的滚石,也逃不过下面樊洪的致命截杀!墨秋…正好让樊洪去掂量掂量他的斤两!”
他最后补充道:“至于周显…镇北王府不可能一首关押他,迟早要押送刑部或大理寺。我们只需在他们押送途中,制造一场混乱…比如失火,比如惊马,趁乱强攻,杀掉周显灭口!死无对证!”
就在王雄说出“樊洪”名字的瞬间!
厅堂角落里,那片最浓重的阴影之中,如同雕塑般毫无存在感的鬼鸮,他那被黑色布条严密包裹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
布条下,原本松弛的肌肉瞬间绷紧,如同蓄势待发的弓弦!
虽然依旧无声无息,但那细微的变化,却如同黑暗中蛰伏的毒蝎,亮出了尾针!
“好!好!好!”
南宫竹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疯狂地点头,口水随着他的动作飞溅,“黑风峡!对!就在那里!砸死他!砸死他!把唐熙砸成肉泥!”
“杀了墨秋!让樊洪去杀!杀了他!”
他眼中闪烁着病态的狂热光芒,仿佛己经看到了唐熙血肉模糊的场景。
“樊洪…对,樊洪他爹是樊邈!他武功高!肯定能杀了墨秋!”
南宫竹死死抓住王雄的胳膊,语无伦次地许诺,“雄儿!快去!告诉樊洪!只要唐熙和墨秋死!只要他们死!我…我南宫竹!我给他封侯!给他钱!世袭罔替的侯爵!一辈子花不完的钱!快去!”
王儒看着癫狂如魔的外甥,又看了看眼中只剩下凶光和野心的儿子,老脸惨白,嘴唇哆嗦着。
他知道,这己不是冒险,而是彻彻底底的穷途末路!
刺杀当朝世子…一旦败露,诛九族都是轻的!但…不这样做,等唐熙从西山回来,他们一样是死!
而且会死得更惨!
一股破釜沉舟的狠绝,最终压倒了所有的恐惧和犹豫,浮现在王儒浑浊的老眼中。
他猛地一咬牙,声音嘶哑而决绝:
“…好!”
他看向王雄,眼神带着最后一丝嘱托和疯狂:“雄儿!你…你亲自去!务必…务必找到樊洪!联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