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在耳边响起。

乔闻生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揪着“刀疤”的手无力地松开。世界在他眼前旋转、颠倒，血色弥漫。他最后看到的，是乔蜜那张布满泪水和恐惧的脸，正向他扑来。

然后，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

黑暗，没有尽头的黑暗。然后是光，刺眼的白光扎向乔闻生的眼睛。

他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了好一会儿才聚焦。又是那该死的天花板，惨白惨白的灯，消毒水的味道还有机器的“嘀嘀”声。

他再一次回到病房了。

“哥！你醒了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了。”

乔蜜的脸凑了过来。眼睛肿得像核桃，脸色苍白，下巴尖了，头发也乱糟糟地挽着。看到他睁眼，她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水。”乔闻生艰难地发出声音。

乔蜜立刻端来温水，插上吸管，小心地递到他嘴边。清凉的水滑过喉咙，稍微缓解了那股灼烧感。

“哥，你吓死我了。”乔蜜的声音还在抖，她放下水杯，冰凉的手指轻轻拂开他额前汗湿的碎发。

乔闻生闭了闭眼缓了口气，才想起工地上的混乱。

“老张他们…”他哑声问。

“没事哥，老张和那两个技术员都没事！就是摔懵了有点擦伤，观察一下就能出院！”

“多亏了你提醒！秦东策他们冲上去的时候，那平台就塌了！要是再晚一点点…”

乔蜜紧紧地握住他没扎针的那只手，眼泪又涌了出来。她不敢想，要是哥哥没提前预感到，要是老张他们真的出事…

“刀疤…”乔闻生眼神冷了下来。

“抓住了！警察把他带走了。秦东策审了他，开始还嘴硬，后来扛不住，全招了！就是赵宏斌指使的！让他找机会破坏工地设施，最好能制造事故，让你分心，让项目停工！”

赵宏斌！乔闻生胸口涌起一股暴戾的怒火。又是这条疯狗！

“赵宏斌呢？”他声音嘶哑。

“还在查！他藏得很深！”

“不过刀疤被抓咬出了他，警方已经发了通缉令！他跑不了！”

乔闻生点了点头，心里的杀意更盛。赵宏斌必须死！他感觉到乔蜜握着他的手又在微微发抖，他反手，用尽力气回握了一下。她的手很小，很软，此刻却成了他唯一能抓住的支撑。

“你伤到没有？”他看着她，目光落在她毛衣袖口那道被划破的口子上。

“没有！一点都没有！”

“就是阿强头缝了五针，还在医院观察。东策哥胳膊被划伤了，包扎了，没大事。”

乔闻生心里松了口气。还好，都没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