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铁拳又重重砸在自己的胸甲上,发出闷响。.k¨a*n′s~h¨u+q+u′n?.¢c,o?m/
“真要撞在一起……”奥利弗那只完好的右手指尖,轻轻地、极其缓慢地划过两人旁边的冰冷钢铁护壁。
那厚重的金属护壁上,残留着之前蠕虫啃噬和战斗留下的无数细碎刮痕。
“就像用攻城锤,硬砸焊死的保险柜门。”
他用那只裹着金属与皮革的粗大食指,缓缓地、一下下地点在那些刮痕的边缘:“结果……也许锤子断了。”指尖点在一条深深的撞击凹陷上。
“也许……门裂了。”他又点了点旁边一条细微的裂纹末端。
最后,食指重重顿在钢铁平台上,发出“咚”的一声。“但里面存的……也许全碎成渣……外面站着的,也别想好过!整个柜子……都可能塌掉!”
猩红的目光隔着面甲,带着一种近乎兽性的警告,死死钉在米勒脸上:“这儿……不是你们的战场。这隘口里的每一条管道,每一个接缝……都连着炉子!一个炸了,火……可能烧穿整片铁壳子!”
米勒静静听着,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变化。
深渊下吹来的风卷起他额前几缕被锈屑染灰的头发。
奥利弗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知道了。”米勒的声音平淡依旧,听不出喜怒。
米勒没再停留,也没看奥利弗的反应。¨E,Z¢小*说!罔/ ?追~罪?新!蟑*踕,
他转身,黑色风衣的下摆割开弥漫的腥臭空气,溅起的污渍沾染了下摆。
“走吧。”米勒说道,他径直穿过平台上那片狼藉,踩在蠕虫残骸被冲击波犁开的污秽通道上,粘稠的碎屑粘在靴底,又被下一步踏碎。
布莱泽愣了一下,赶紧抓起那杆短粗的霰弹枪,小跑着跟了上去,卡拉巴斯化作一道焦黑的影子,悄无声息地落在米勒肩头,绿瞳警惕地扫视着周围那些残余的守卫。
奥利弗站在原地,头盔下粗重的喘息声隔着面甲嗡嗡作响。
他那只巨大的臂爪缓缓放下,砸落在腿侧的护甲上,发出沉闷的“哐”声。
猩红的眼灯追随着米勒的背影消失在通往内部的黑暗通道口,最终只照亮一片翻滚的污浊蒸汽和满地碎屑。
回到那间钢铁囚笼般的“特级套间”,厚重的门在身后合拢,仿佛隔绝了外界所有的污秽和噪音,只剩下房间里金属管道发出的、极其低沉的嗡鸣。
布莱泽一屁股坐在冰冷的铁架床上。
他摘下那顶沾满油污的毡帽,用力擦了把脸,说道:“先生,咱们接下来咋办?”
米勒没有回答。
他径直走到房间唯一的小桌前,拿起上面那个空了的、带着些许油腥味的锡杯看了看,又放下。`第^一*看~书+枉~ ′哽+新!蕞·快¨
然后转身,走向那个小小的、嵌着细密铁丝网的方形换气口——这就是房间里唯一可以称之为“窗户”的东西。
米勒伸出手,一团黑雾在他手上浮现。
【暗影哨兵】——开启。
空气中飘落的微尘骤然停滞了一瞬。
一只体型远比普通渡鸦庞大、翼展足有半米多的漆黑渡鸦凭空凝现。
它无声地悬浮在米勒面前,身体介于实体和半透明的能量体之间,每一根羽毛都流转着幽暗的光泽,深邃的鸟瞳闪烁着纯粹冰冷、不掺杂任何情感的微光。
“去。”米勒将手一抬。
渡鸦漆黑的头颅微微一点,旋即振翅。
没有风声,没有羽翼拍打空气的响动,它如同融入阴影的鬼魅,飞出了窗外。
米勒依旧站在原地,微微闭上了眼睛。
他的视角瞬间拔高、拉伸,如同灵魂附在了那双冰冷的黑翼之上。
渡鸦俯瞰下的世界,冰冷而扭曲。
下方的红帽隘口,不再是混乱拥挤的底层景象。
整体结构如同一个巨大、正在生锈的金属癌瘤。
最外围是那连绵不绝、锈迹斑驳的黑色钢铁城墙,像一道巨大的、正在渗血的伤口将荒原割裂。
城墙内部区域被清晰地划分出不同的层级。
最底层靠近城墙根的地方,是他们刚刚经历血战的排污区和管道迷宫,巨大的排泄口管道如同巨兽的肠道,喷吐着污浊的水汽。
更内层,是成片成片低矮密集、如同肿瘤增生般的铁皮棚屋区,巨大的蒸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