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冷,起了点小风,从车窗里灌进来,把他的指关节冻成粉红色。
他摸着感觉温度可以了,就把车窗升上去,一转头,看见小姑娘眼巴巴的样子,心一下子就软了。
他把粥递过去,长笙两只手捧着杯子,她吸了一口,热热的,温度刚好,比苦果子和凉苹果好吃很多。
她在喝粥,燕溪山从身上掏出一张手帕给她,让她擦手,方便拿包子。
那张灰色的,简约又素净的手帕,长笙一摸,它就脏了。
刚才在旅馆里忘记给她洗手,现在又擦不干净,燕溪山就自己拿着,让她吃。
她把粥咽下去,嘴凑过来啃了一口,嘴巴周边的皮肤把包子蹭脏了。
那些灰色在白白软软的包子上格外显眼。
燕溪山愣了一下,默默将脏的地方掰掉丢出去,然后用自己的手一次掰一点喂到她嘴边。
她把一杯粥喝完,吃了半个包子就不吃了。
燕溪山就把剩下的包子和垃圾一起递给坐在副驾的邹夜,让他吃。
他看到长笙的头发挡住了脸,就生疏地用手帮她别到耳后,收回手时,原本冷白的手指也变成灰色了。
这得走了多远的路,吃多少的苦,一层一层扬起的灰尘把他漂亮的白净小姑娘染成灰人了。
长笙吃饱了,她要睡觉。
怕她着凉,燕溪山把毛毯盖在她身上,外套也脱了,叠成双层铺在自己腿上,让她枕着。
邹夜小声说快到地方了,他在心里想,要怎么样在不惊动她睡觉的同时把她挪到屋里。
他设想了几种方法,觉得都不太可行。以昭昭的敏锐,稍微有一点动静应该都会被惊醒。
没想出个好办法,燕溪山望着窗外,人越来越多,路两边的房子也越来越高,他们进市区了。
马上要到地方,他收回视线看着安静睡觉的女孩,忽然间觉得此刻的烦恼也是一种幸福。
如果他每天的烦恼都能跟现在一样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