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
他的父亲歧视狼人,心爱的儿子又因为他的歧视成为了狼人。
多可笑。
莱姆斯从此背负了双重的诅咒。
一重为月圆时变身凶狠残暴,毫无理性的狼人。
另一重却是在月圆之外。
而这第二重却比第一重更加痛苦,让他的整个人生都隐隐作痛。
像是阴雨天里的风湿痛,绵延不断。
折磨了他五岁以后的每一年。
父母为了他西处奔波,不停的搬家,高昂的狼毒药剂,被破坏的家具,即使有魔法部的补贴也让他们的家变得日渐贫穷。
他也无法再拥有同伴。
他成为了一个异类。
他从此开始与孤独常伴,正常的生活成为了他的奢望。
这一重诅咒比第一重要更痛,更难捱,就算是摄魂怪的亲吻也不能与它相较。
不过好在这难捱的孤寂在他十一岁的时候被短暂终结。
邓布利多允许了他的入学申请,为他提供了尖叫棚屋作为他变身的场所,对外声称他得了一种罕见的血液病。
让他短暂的成为了一个正常人,一个正常的巫师。
而非狼人。
他在霍格沃茨结识了如今的三个好友,而后又遇到了诺娅。
他灰蒙蒙的世界在这几年有了色彩,支撑他走过一年又一年。
但终究是纸包不住火。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忧虑的?
从詹姆发现了打人柳下的通道?
从好友每到月圆就对于他消失的疑惑?
又或者是诺娅对他伤口的怀疑?
不,是更早。
是一开始。
从他忍受不了寂寞拥有了第一个朋友开始。
自那时起他就己经做好了一切东窗事发的准备,但真到了此时,他却比曾经更痛苦。
如果他没有接触过光,他或许能够忍受一辈子的黑暗。
他或许再也忘不掉睁眼看见好友们倒在他面前,而他的牙齿即将戳破诺娅眼球的场面。
令人作呕的真相血淋淋的,猝不及防的曝光在他最在乎的人面前。
他终归是又要失去。
莱姆斯坐在柔软的沙发,宣读着自己这本乏善可陈的人生,低头不坩看他们的眼,安静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审判。
一片沉默过后,他被拥入了一个并不宽广的怀抱。
一个柑橘混合着白鲜药味的拥抱。
莱姆斯错愕的抬头,对上了那双要比蜜糖甜蜜的眼睛。
“辛苦了,莱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