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木书案摆在窗前,案上除了笔墨纸砚,还放着一函《宋刑统》和一卷《庆历编敕》。墙上挂着一幅《千里江山图》,正是当下最负盛名的青年画家王希孟的作品。
“知制有所不知,”陆成均压低声音,“这书房原是前任知制诰李大人所用。
他因在起草诏令时与宰相意见不合,被外放地方。”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江屿一眼,“中书省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知制日后起草诏令,还需谨慎。”
江屿看见陆成均这般详细的给自己做着介绍,并且态度恭敬且热情,不由得产生点疑惑,自己应该是挡了他的路,于是试探道。
“陆大人在舍人院多年,想必对这里的事务熟稔于心。”江屿状似无意地开口。“听说你暂摄事务期间,各项诏令从未出过差错,中书省诸位大人都夸赞你。”
陆成均脚步微顿,旋即笑道:“知制谬赞了。草拟诏令本就是分内之事,何况......”他抬手虚引,指向政事堂方向,“吕相前些日子还说,舍人院需注入些新鲜血液。知制乃新科翘楚,陛下钦点的人才,能与您共事,实乃下官之幸。”
两人行至月洞门时,江屿突然驻足,伸手抚过门上斑驳的朱漆:“不过依我看,陆大人无论资历还是才学,都足以胜任知制诰之职。此番我空降而来,难免惹人议论。若有做得不妥之处,还望陆大人首言相告。”
“下官不敢,下官只想一心辅佐知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