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给他那个擦擦干净之后,把纱布再给他塞进去,然后就结束了。`墈`书·屋+ -免!废+岳′犊/”陈明仿佛完成了壮举,舒了口气,又夹起一块大肠塞进嘴里,嚼得津津有味。
“然后就跟他说:‘哎,这没有事儿,这一晚上过去之后吧,第二天就没那么疼啊?!”
陈明咽下大肠,看着众人,寻求认同。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陈明完全没接收到信号,反而更来劲了,“回家之后第二天回来了,回来之后找我换药嘛。
换药时候说:‘陈大夫呀,我昨天都快疼死我了,我太疼了!我昨天晚上一晚上我只要睡着觉就能梦到你!我的,好像被野猪掏肛了一样!’”
包间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陈明自己“嘿嘿嘿”地笑了起来,得意地总结道:
“对!我就是那个野猪!”
“噗——咳咳咳!”小李终于忍不住,一口茶水呛在喉咙里,咳得惊天动地。
小王捂着嘴,干呕了一声,冲出了包间,估计是奔向洗手间了。
江屿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默默地、非常郑重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然后站起身,走向包间角落的洗手盆。
陈明这才后知后觉地看了看桌上几乎没怎么动、色香味俱全但此刻显得格外狰狞的爆腰花、九转大肠、毛血旺、卤煮拼盘,
又看了看咳得满脸通红的小杨、跑出去的刘畅,以及正在水龙头下极其认真、反复搓洗双手,仿佛要洗掉什么精神污染的江主任。¨E,Z¢小*说!罔/ ?追~罪?新!蟑*踕,
陈明挠了挠头,一脸无辜和困惑:“呃……江主任?小刘?小杨?你们……怎么都不吃了?这菜……不合胃口?还是……我讲的故事……太‘下饭’了?”
江屿关掉水龙头,用纸巾仔细擦干每一根手指,动作一丝不苟,如同术前准备。
江屿转过身,脸上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沉稳表情,只是眼神里多了一丝极其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意味。
看了一眼桌上那盘油光锃亮的九转大肠,又看了看一脸真诚又迷茫的陈明,最终,用一种平静无波却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的语调说道:
“陈医生,故事很精彩,细节很生动。不过……”江屿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下次表达谢意,我们可以选择……嗯,吃点清淡的,比如……白粥?或者,只听你聊聊天气也不错。”
说完,江屿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对还在咳嗽的徐远航说:“徐医生,你照顾下小刘和小杨。\w!z~s+b,o.o*k*.^c¢o_m/我先回科里还有点事。”
然后,迈着依旧沉稳、但似乎比来时快了几分的步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充满了“肛肠科风味”和内脏菜肴的“报恩”现场。
留下陈明一个人对着满桌“硬菜”和空空如也的几个座位,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我……我是不是把天聊死了?
江屿快步走出二伏饭馆,夜风吹散了些包间里的闷气。
江屿只想快点回科里清静清静。刚走到外科楼楼下,却看见杨桃拎着饭盒,正犹豫地站在走廊口。
“杨桃?”江屿叫了一声。
杨桃看见江屿,快步走过来递上饭盒:“江屿,你不是说晚上有手术嘛,我心想跟你送点吃的。结果刚才李医生说你被陈医生请去吃大餐了。”杨桃声音有点小,透着一丝失落。
江屿接过还有点温热的饭盒:“是去吃了点,陈医生请的。”
杨桃点点头,正准备告别离开,却被江屿拉住了杨桃的小手:“但是桃子小姐给我送的饭,我就是撑也要撑下去。”
江屿拉着杨桃走进大楼:“去我办公室吃吧。”
办公室内,江屿拧开了饭盒盖子。
盒子里是家常饭菜:热米饭,蒸得嫩嫩的蛋羹,青椒炒肉丝,还有小份蒜蓉西兰花,都干干净净的。
江屿没说二话,拿出自己备的筷子,坐在办公桌前,埋头就猛吃起来。扒饭,大口吃蛋羹,肉丝一口接一口,动作又快又急,跟平时沉稳的样子完全两样。
杨桃愣了:“你……你没吃饱?”杨桃有点懵,不是刚吃完大餐吗?
江屿塞了满嘴,含糊地“嗯”了一声,手下一点没停,专注地扫荡着饭盒里的菜,像是饿狠了。
杨桃看江屿吃得这样急,更不明白了,小声问:“那……那陈医生请吃的什么?不合胃口?”
江屿刚好吞下一大口饭,端起水杯,喝了点水顺气,这才抬头。
江屿没首接回答,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