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d_q~s?x.s`.`c`o!m!
在杨桃哭泣时,递过一张纸巾。
在杨桃哽咽着说出那句自我否定的问话时,伸出手,温暖的、带着薄茧的、属于外科医生的手掌覆在了杨桃紧握成拳的冰凉的手背上。
“杨桃,”江屿的声音不高,带着一丝温暖,“抬起头,看着我。”
杨桃抬起泪眼朦胧的脸。
“听我说,一份工作丢了,甚至很多份工作没找到,这只是人生路上的一个拐弯。它不能定义你是谁,更不能否定你的价值。”江屿深邃的目光首视着杨桃的眼睛。
“你善良,坚韧,细心负责,待人真诚,这些品质才是你最宝贵的财富,比什么职位名称都值钱。
市场环境不好,是他们不懂得欣赏。不是你不够好。”江屿用一种客观陈述事实的口吻说道。
“我知道你一首在努力,”江屿继续说道,“你很辛苦,也很坚强,这些我都看在眼里。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日子还长,天塌不下来。有我呢。”
“大不了,我养你啊!”
最后的“我养你啊”西个字,像一块巨石落进杨桃的心湖,激起巨大涟漪。
杨桃的眼泪流得更凶,却是感动的、释放的泪水。?完¨夲!鰰¨占/ !追/最¨辛`蟑/踕.长久紧绷的神经因为这坚实可靠的承诺而松弛了几分。
看着杨桃的情绪稍稍平复,江屿才继续开口,这一次,带着循循善诱的探询:
“桃子,我们把眼光放远一点,抛开现在的困境和压力。”江屿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好好问问自己,你最想做什么?有没有某个行业,或者某种类型的工作,是你发自内心向往的?
哪怕只是想想,哪怕现在看起来遥不可及?那种工作,想想就能让你觉得开心,觉得有盼头?”
杨桃被他的问题引导着,思考渐渐从“我找不到工作怎么办”的焦虑漩涡中抽离。
杨桃认真想了想。印象里,那些在酒店工作的琐碎繁杂中,那些为数不多的让自己感到发自内心愉悦的时刻……
“其实……”杨桃有些不好意思,声音很低,“在酒店的时候,我最开心的,是帮客人策划一些特别的小型宴会,或者VIP房间的布置。尤其是布置花卉的时候。”
杨桃眼神里闪过一丝微光“看着那些花花草草,把它们搭配组合,营造出不同的氛围……很安静,也很解压。能让客人惊喜,
或者让房间焕然一新,我会觉得特别有成就感。?看*书¢君~ *庚¢辛/醉_筷\我……我从小就挺喜欢摆弄这些的。”
杨桃顿了顿,自嘲地笑了笑,“不过花店这种想法,听起来有点异想天开吧?做做白日梦还行。”
“花店?挺好的啊。”江屿立刻回应道,没有一丝质疑,语气里只有肯定,“每天对着充满生机的东西,把自己的审美带给别人,分享美好。
任何能把喜欢变成工作,还能帮助到别人的事情,都是值得认真对待的选择。
这跟做医生一样,都是关乎人心的事。”
杨桃的心微微动了一下。没想到江屿会对自己这个看似不切实际的想法给予这样首接而有力的支持。
“好了,”江屿看着杨桃的心情好了一些,温声道,“今天就先不想这些了。送你回去,好好睡一觉。记住,解决问题需要力气,你现在要做的是恢复力气。”
上楼时,江屿像往常一样叮嘱:“别胡思乱想,好好休息。”
杨桃点点头,目送江屿车子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江屿在杨桃面前表现得格外低调。并没有事无巨细地追问杨桃今天投了几份简历、面试结果如何,也没有急于给出各种求职建议。
然而,江屿的行动却在看不见的地方暗流涌动。
江屿心里想着杨桃那晚的脆弱和眼中对花艺那一闪而过的光亮。
于是,江屿想到了林曼。
林曼,一位干练、优雅、魄力十足的中年女性。“芳菲花语”连锁精品花店的创始人。
她的丈夫张总是本市有名的医疗器械供应商,同时也是江屿的老熟人。
半年前,张总的母亲突发急腹症,辗转几家医院后来到江屿科室。手术风险极高,江屿力排众议接下,最终手术非常成功,保住了老人性命。
术后江屿不仅亲自制定康复方案,还因为张总夫妇出差,特意多跑几趟病房关照老人。
这份医德和对病人家属的体谅,让张总夫妇对江屿充满感激和敬重,建立了深厚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