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罗帕特金逐字逐句地读着,起初是惊疑,随即是难以置信,最后化作了彻骨的冰寒和滔天的暴怒!
“啪!”他狠狠地将信纸拍在桌上,巨大的力量让桌面都为之震颤!
“无耻!卑鄙!毒蛇!!”他像一头受伤的棕熊般咆哮起来,唾沫星子喷了安德烈耶夫一脸。/鸿\特~小\说^王′ ~首,发_
他彻底看懂了沈钧的阳谋,所谓“内部压力”、“不愿做绝”,全是狗屁!
沈钧占据开原这个咽喉要地,本身就是悬在沙俄大军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保持铁路畅通?那不是仁慈,而是毒药!是为了让沙俄大军继续留在奉天这个巨大的血肉磨坊里,和东洋人拼光最后一滴血!
沈钧要的不是沙俄撤退,他要的是沙俄和东洋同归于尽!
“不得撤退或反攻开原”?这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诉库罗帕特金,你们沙俄军队唯一的生路,就是在奉天战场上击败东洋人!
打赢了,你库罗帕特金还是总司令,我们继续做生意。¨搜.餿′暁^税′罔^ +更¨歆?罪¨快?
打输了,想从开原跑?门都没有!我会立刻化身最凶恶的看门狗,把你们溃败的残兵败将统统咬死在逃跑的路上!
“他是在逼我们!逼我们和东洋人死战到底!不死不休!”库罗帕特金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嘶哑。
他感到一阵眩晕,巨大的恐惧和屈辱几乎将他吞噬。
他花了十五吨黄金,竟请来了一头随时可能反噬的恶狼,而这头狼现在正用爪子抵着他的喉咙,逼他去和另一头猛虎搏命!
“总司令…那我们…”安德烈耶夫颤抖着问。
库罗帕特金颓然坐倒在椅子上,脸色灰败。
他看着地图上被东洋人疯狂进攻的两翼,又看了看代表开原、那个己被赤色标记覆盖的关键节点。
库罗帕特金看向一旁的参谋:“昨天命令集结的部队,集结多少了?”
参谋马上汇报道:“己经集结了4万人,要集结10万人还需要两天,而且要从前线预备队中抽调部队。¨6+邀¢墈!书¨惘, ¢毋!错′内,容!”
“不要抽调前线预备队…就先集结五万人吧…”库罗帕特金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绝望。
根据开原幸存士兵的交代,那五万多人民军实力强大,沙俄想要突破对方的防线,保守估计至少要调集10万大军北上,这样正面和两翼战场可能很快会被东洋人攻破。
到时候后路打不通,前线再被破,那就是沙俄军队的末日。
如果可能,库罗帕特金真想现在跟东洋人先停战,然后调集大军挥师北上,灭了沈钧这个狗东西!
“命令前线各部…死守阵地,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后退一步!违令者,军官就地枪决!”他艰难地下达了这道等同于让全军死战的命令。
沙俄部队里军官们基本都是国内的贵族和大人物的后代,因此之前几次战斗,哪怕有部队找理由私自撤离。
库罗帕特金也没有随便说要枪毙谁,毕竟仗打完了,他还是要回国的。
可现在沈钧己经堵死了所有的退路,前线要是再有人轻易放弃防线,那库罗帕特金可真要动用军法了。
毕竟这场仗如果输了,他也别想以后回国的事了。
现在,摆在沙俄军队面前希望最大的一条路。就是以优势兵力死守防线,在奉天战场上耗死东洋人取得胜利。
沈钧在开原的“善意”保留补给线,让沙俄庞大的战争机器得以继续运转,却也将他们牢牢钉死在这片注定要被鲜血浸透的土地上。
与同样被胜利渴望和沈钧“背刺”激发出疯狂战意的西十六万东洋大军,进行一场不死不休的终极绞杀。
整个奉天周边,方圆数百里的平原,彻底化作了沸腾的地狱熔炉。
沈钧堵后路也是没办法,主要沙俄贵族军官缺乏死战的意志。历史上2月的奉天会战,沙俄战死8700人,受伤5.1万人,就受不了伤亡撤退了。
沈钧想一口吃下东北,自然不能让这群沙俄人一路抵抗,一路北逃了。
乃木希典的第三军,如同被复仇之火彻底吞噬的恶鬼,士兵们高喊着“天皇陛下万岁!万岁!”。
在军官挥舞的军刀驱赶下,以密集得令人窒息的队形,一波接一波地涌向沙俄第一集团军依托山地构筑的坚固工事。
沙俄的马克沁重机枪喷吐着火舌,如同死神的镰刀,将冲锋的东洋士兵成片割倒。
铁丝网上挂满了破碎的肢体和染血的军服,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