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科长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瘫软在地的李翠芳身上,声音洪亮:“至于李翠芳同志,以及涉及此事的李有田同志,你们的行为严重违纪违法。·y_u+e\d!u`y.e..+c?o.m/矿上会立即向公社反映,就安心等着组织的严肃处理吧。”
知青们还好,村民们炸开了,甚至都不听不清他们在议论什么。
周芳趁着刘科长在,李大队长现在卡不了自己,立马一步上前,“大队长,给我开个户口迁移证明,现在。”
李有田张了张嘴,一挥手,“赵会计,给周知青开。”
他已经开始盘算惹下的事求到谁才能平了,既要保住自己的位置,也要保住女儿的名声。
周芳朝刘科长点头,又朝大队会计礼貌笑笑,“麻烦赵会计了。”
这个头一开,拿到招工名额的人才想起来,都到赵会计这排队,等开证明。
周芳第一个办完,辞别刘科长,带着用工证明深一脚浅一脚往知青点走,天气是冷的,心里却燃着一簇名为希望的火苗,脚步都轻快了。
刚走到知青点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前,一个裹着臃肿棉袄、头上裹着粗布头巾的身影从旁边的阴影里冲了出来……
“你给我站住,偷东西的坏分子,可让我逮着了!”翠芳娘那双手,铁钳似的一把死死抓住了周芳的胳膊。-2/s¢z/w`./c+o-m′
周芳被拽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她猛地转头,看清来人,心头那股刚刚因夺回证明信而稍稍压下的怒火,“腾”地一下又窜了起来。
这家人,真是阴魂不散!
“吴桂枝!”周芳吼出声,“你要干什么?撒手!”
翠芳娘哪里肯放?三角眼瞪起,声音尖利得能划破空气:“我干什么?你偷了我家自行车,快还我!我告诉你,我家可没同意用自行车换那破用工证明。想占便宜?门儿都没有!”
“你说什么?”周芳简直要被这泼妇气笑。
翠芳娘看着周芳的表情,以为是怕了自己,得意起来。
此时大多数知青还在大队部排队等开证明,原本挤进院子的村民还在看热闹没散,只有外围一些没看清大队部里情况的,一边打听着一边散开。
听到这边有热闹,又呼啦啦地围拢过来。
“咋回事?我咋听说周知青偷车了?”
“不能吧?看着不像啊……”
“翠芳娘说的,她家那辆永久叫周知青偷了。”
“嚯!那可老值钱了。.d~i\n·g^d?i_a*n/k′a.n.s¨h!u~.~c+o*m¨”
……
周芳可不吃这亏,“吴桂枝,嘴巴放干净点,别张嘴就喷粪!自行车是我昨天借的,刚才已经还到大队部了。不信你现在就去大队部看。”
“不可能!”翠芳娘声音陡然拔高,“你个道德败坏的贼骨头,怎么可能主动还?别在这儿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想糊弄过去。没那么便宜的事儿,你今天痛快儿把自行车还回来,要不我跟你没完。”
一阵狂风打着旋儿卷过,带来远处断断续续的人声,被风吹得忽高忽低、支离破碎:“……快……矿上……刘科长亲自……证明……给……芳……补……的…”
“芳”?!翠芳娘的耳朵立马竖了起来,还是“矿上刘科长”亲自送来的,是她家闺女李翠芳的,没错了,就是这么回事。
她自动忽略了风声造成的模糊,无比笃定地解读为:矿上的刘科长,专门送来一份证明,是给她闺女李翠芳的。
她转向周芳,声音激动得有点抖,嘲讽起人:
“哈……周知青,你是已经知道结果了,逃回来的吧?没用的,大伙都知道了,我闺女用工证明都拿到手了,”手指激动的乱点,“矿上的刘科长……专门送来的证明,是给我家翠芳的,怎么样?一点粮食渣子也得不着了,傻眼了吧?!”
她越说越激动,“你家那些弟弟就等着饿死吧,呸!”
又对着逐渐增多的村民嚷嚷:“大家伙儿可都听见了,我家翠芳也有用工名额。这周知青之前想用她的名额跟我家换粮食,到换的时候坐地起价,想要我家那‘永久’……现在好了,不只是工作没了,粮食也没捞着!”
再看向周芳,“让你嘚瑟,让你不知天高地厚!跟我家翠芳争?你也配!”
周芳用力甩开她的手,“不稀罕你那破玉米面,当上工人我自己挣。”
“不用你死鸭子嘴硬!”翠芳娘双臂一张,死死挡住去路,“大家伙儿都来看看啊!都来评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