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着声道:“我看你这人根本就还没长大,白活了这么多年!你身上有什么责任你是一点不清楚!天天在外面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勾搭!”
谢闫尘:“......”
他说一句,闵芫华可以说十句。
他干脆不说了。
见他连反驳都不反驳,闵芫华更气了,挥手道:“行了,回来了就赶紧陪陪老婆孩子,看着就来气!”
谢闫尘这才松了一口气,率先离开闵芫华的房间。
苏婉清带着谢可欣跟在他的身后,保持着一定距离。
可回到房间她又有些局促了。
毕竟谢可欣的房间在旁边,而这间房只有一张大床。
她和谢闫尘要怎么睡?
她还在原地纠结不定,谢闫尘那边已经径自开始解衬衫纽扣。
“哎!你干什么!”
苏婉清慌忙将谢可欣往怀里紧了紧,猛地转过身去,声音里带着未散的惊惶。
脸颊像是被泼了滚烫的沸水,瞬间涨得通红,连耳根都泛着羞怯的粉色。
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谢闫尘随手将脱下的衬衫丢进墙角的脏衣篓,语气里裹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讥诮:“又不是没见过,装什么矜持?”
这句话像根细针,猝不及防刺进苏婉清心里。
她的心跳得愈发厉害,擂鼓般撞着胸腔。
以前是夫妻,肌肤相亲是寻常事。
可现在,离婚协议就压在抽屉里,他们早已不是能坦然相对的关系。
他怎么能如此理所当然地在她面前宽衣解带?
“你先洗漱吧,我带可欣去睡觉。”
她抱着女儿快步往外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不知是不是被今晚微妙的气氛感染,往常沾床就睡的谢可欣今夜格外精神。
苏婉清坐在床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低低哼唱着温柔的摇篮曲,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她身上,将那件白色睡衣染得朦胧。
谢闫尘推开房门时,撞见的正是这样一幅画面。
他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心脏,又猛地松开,一阵尖锐的悸动荡漾开来,震得指尖都微微发麻。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轻轻带上了房门。
方才那一眼太过清晰,她低垂的眼睫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唇边噙着安抚的笑意,周身萦绕着柔和的光晕。
一种从未有过的宁静与安稳,像温水般漫过四肢百骸。
好像……这才是他本该拥有的生活。
谢闫尘抬手按在胸口,掌心下的心跳乱得毫无章法。
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看不懂这份翻涌的情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