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谢冬梅看着眼前两个还蒙在鼓里的儿子开口:“他今天没拿到钱,明天,就会回来偷。^b-i!x′i+a.6*6!6-.¨c,o+m!”
“偷?”
郑明成第一个反应过来,嗤笑一声,两只手把指节捏得作响:“他敢!妈,你放心,我明天哪儿也不去,就在家等着他!我看他那两条腿是铁打的还是肉长的!”
“这个畜生!反了天了他!”郑爱国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刚一用力脸色就白了,整个人又跌坐回椅子上。
“哎哟……我的老腰……”他捂着后腰,疼得龇牙咧嘴。
“爸,您别动气,当心身子!”郑明礼赶紧绕到他身后,熟练地给他揉捏起来。
郑明成看着他爸那副样子,梗着脖子嚷嚷:“爸!他今天就敢上门抢,明天就敢撬门偷!再不管,下回他就该拿刀子回来了!我明天一定要削断他的腿!”
“打断腿有什么用?”
“腿打断了,躺床上养着,还得我们伺候。等伤养好了,他欠下的赌债一分没少,只会变本加厉地去捞钱。到时候,偷的就是别人家了。”
谢冬梅目光扫过三个男人,说出自己的想法:“明天,我们不打他。”
郑明成愣住了:“那怎么办?就这么看着他把家搬空?”
“我们带着孙卫民,在门口等着。÷新$^=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1,”谢冬梅淡淡地说道,“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此话一出,屋里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郑爱国忘了腰疼,郑明礼停了手上的动作,郑明成都瞪大了眼睛,三个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谢冬梅。
“妈!”郑明成最先叫出来,声音都变了调,“你……你没说胡话吧?孙卫民?抓我二哥?”
“冬梅!”郑爱国也急了,顾不上腰,撑着身子激动地喊,“那可是明安!是我们的亲儿子!让公安抓自己的儿子,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我们郑家的脸还要不要了?街坊邻居戳脊梁骨都能把我们戳死!”
“是啊妈,”郑明礼也小声劝道,“不……不至于吧?我们好好说说他……”
“说?”谢冬梅冷笑一声,“你们是第一天认识郑明安吗?这些年,好话歹话,哪句没说过?他听过一个字吗?”
她的目光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三个面色各异的男人脸上。
“他明天一定会来。而且,会挑我们都不在家的时候来。”
郑明成满脸不解:“妈,您怎么就这么肯定?万一他今天被爸打怕了,不敢来了呢?”
“是啊,冬梅,”郑爱国也跟着问,“你怎么知道他准来?”
谢冬梅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那眼神看得人心里发毛。\w¢z-s`x.s¢._c-o/m!
“他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他那点花花肠子,撅个屁股我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
她说着,眼神幽幽地从老实巴交的郑明礼脸上,滑到桀骜不驯的郑明成脸上。
“你们俩,也一样。”
郑明成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不敢与她对视。
兄弟俩,大气都不敢出。
回到房间,郑爱国把门一关,隔绝了外面的动静。
他没开灯,只借着堂屋透进来的微光,在屋里烦躁地来回踱步,鞋底摩擦着水泥地。
终于,他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正坐在床边脱外套的谢冬梅。
“冬梅……咱……咱再想想别的法子行不行?”
“真要让公安来抓他?他才二十六岁,要是留了案底,这辈子……这辈子就真的毁了啊!”
谢冬梅的动作没有一丝停顿,她将外套工工整整地叠好,放在床头,动作利落又沉稳。
她抬起头,黑沉沉的眸子在昏暗中对上丈夫焦灼的视线。
“毁了?”她平静地反问,“你现在出去看看他那个人样,跟毁了有什么区别吗?”
她拍了拍身边的床沿,示意郑爱国坐下。
“爱国,他那是病,赌瘾是病,得治。”
“好言相劝,我们劝了多少年?棍棒伺候,我也没少打。可用处呢?只能管一时,管不了一世。这种病根已经烂在骨子里了,不下猛药,刮骨疗毒,根本治不好。”
谢冬梅伸出手,覆在他那双因常年劳作而粗糙不堪的手上,语气里终于有了一丝温度,却也带着一丝残忍的清醒。
“你以为我是要害他吗?”
“不,我是在救他。再这么放任下去,他今天偷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