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花磕头的动作一顿,谢建军高举白条的手也僵在了半空。)×如′·′文?网¨ ?已?1%发~:布?最.ot新μ>章¨?节?μt
陈金花眼中精光一闪,她绝不能让谢冬梅有机会开口辩解!
这种时候,就是要趁她病,要她命!
她一个箭步冲上前,指着谢冬梅的鼻子,声音比刚才还要刻薄,“说完了?你还有脸问说完了吗?谢冬梅!你看看你把人逼成什么样了!亲儿媳给你跪在地上磕头,头都快磕破了,你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转身面向人群,张开双臂,声泪俱下地控诉:“大伙儿都看看啊!这就是我们镇上最有名的谢医生!心比石头还硬,血比冰还冷!她不光把我们赶出家门,把亲儿子送进大牢,她这是要逼死我们全家啊!”
“这种狼心狗肺、六亲不认的人,她怎么配当医生?她开的医馆,你们谁敢去看病?今天她能这么对亲弟弟亲儿子,明天就能这么对你们这些街坊邻居!”
这番话极具煽动性,瞬间点燃了人群中本就摇摆不定的情绪。
人群里,一个穿着汗衫贼眉鼠眼的瘦高个突然振臂高呼:“这名大姐说得对!这种人不配留在我们镇上!”
他身边一个矮胖子立刻应和:“对!把她赶出去!我们镇里不能有这种败类!”
“赶出去!”
“赶出去!”
一时间,群情激奋,零星的喊声汇成一股洪流,直冲着谢冬梅而去。`n`e′w!t?i.a¨n,x_i-.^c*o′m!
郑明成气得眼珠子都红了,一把就要冲上去揪住那个领头喊话的瘦高个,却被谢冬梅一只手轻轻按住了肩膀。
“妈!”郑明成急道。
谢冬梅没理他,她的目光,始终钉在地上那个还在颤抖的李英花身上。
“李英花,你抬起头来,看着我。”
李英花浑身一抖,下意识地抬起头,对上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心头猛地一跳。
“你说我把你男人送进了派出所,”谢冬梅缓缓开口,“你倒是说说,是我用绳子把他捆去的,还是用枪指着他去的?”
李英花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他郑明安,是不是在外面跟人聚众赌博,还欠了人家五千块钱?”
“我……”李英花眼神躲闪。
“那五千块钱,我让他自己去还,他倒好,打主意打到我这个亲妈身上来了。乘着我和你爸去上班时来家里偷!他可真是一点也没手软啊,一分钱也没给家里留,我这亲儿子管我们死活了?”
李英花的脸色,由红转白。~萝??拉?小£(说?}; &首¨×±发![<
“这一次,人赃并获!从头到尾,是我把他送进去的吗?”
谢冬梅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迫人的气势:“回答我!”
“你……那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啊,偷了家里的家里处理好了,为什么不能与警察说清楚?而是一定要让他蹲大牢?”李英花彻底慌了,只能用哭声来掩饰自己的心虚,“他是我男人,是孩子的爹啊!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在牢里毁了一生!”
“所以你就跑到我这里来闹,让所有人都以为是我这个当妈的心狠手辣?”谢冬梅冷笑一声,那笑意里全是嘲讽,“你跪我,求我。那你男人欠钱的时候,那些债主找上门要砸你家锅的时候,你怎么不跪他们?你怎么不抱着孩子跟他们哭,说你们活不下去了?”
“你不敢。因为你知道,他们是真敢动手。而我,是你婆婆,是郑家的长辈,你拿捏准了我顾及脸面,不会把你怎么样,所以你才敢在这里撒泼打滚,对不对?”
李英花被堵得哑口无言,只能抱着孩子,发出无意义的呜咽。
人群的叫骂声,不知不觉间已经停了。
那些刚才还义愤填膺的街坊,此刻面面相觑,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和怀疑。
就在这时,医馆那扇紧闭的木门,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拄着梨花木拐杖、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爷子,在郑明礼的搀扶下,一步步走了出来。
来人正是这医馆里的老中医,也是谢冬梅父亲的至交好友,赵德全。
赵伯浑浊但锐利的眼睛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谢建军那张写满‘悲愤’的脸上,手里的拐杖重重往地上一顿!
“咚!”
一声闷响,像敲在所有人的心上。
“谢建军!”赵伯的声音嘶哑,却带着雷霆之怒,“你这个不肖子孙!你还有脸在这里提你爹?提谢家祖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