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冬梅顿了顿,补充道:“这件事,我们得从长计议。!t.i.a-n¢x+i*b`o¢o/k~.^c¢o′www. 到时候,可能还得去省城请顾家的人帮帮忙。”
“顾家?”郑明成一愣。
谢冬梅没有多解释,只是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罕见的柔情:“最重要的是,你们妹妹她……叫冯招娣。她今年十七,正在读高三,马上就要高考了。”
谢冬梅的目光望向窗外,仿佛能穿透层层阻碍,看到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儿,“这是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一道坎,是能决定她一生命运的大事。我们不能在这个时候,去打乱她的生活。”
“妈,但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郑明成的眼睛此刻猩红一片。
“等把妹妹接回来,我跟明礼找个没人的巷子,拿麻袋把谢建军那王八蛋的头一套,不把他腿打断,我他妈跟他姓!”
旁边的郑明礼,这个平日里闷声不吭的老实人,此刻也是一脸的狠戾。
他攥紧了拳头,骨节捏得作响,重重地点了点头:“这口气,必须得出!还得让妹妹亲眼看着,让她自己痛快痛快!”
谢冬梅坐在老旧的藤椅上,静静地听着两个儿子的‘复仇大计’。
开瓢?打断腿?
太便宜他了。~o÷完?/本e神Dt?站|μ? ÷}更~§?新,|!最??_全ˉ÷
上一世,她那个好弟弟谢建军,儿孙满堂,风光无限。
这一世,她要的,可不仅仅是让他断条腿那么简单。
她要让他也尝尝,被人踩进地里,永世不得翻身的滋味!
想到这里,谢冬梅眼底的寒意更甚。
重生这么久,前世的谢向阳与郑湘仪都被他赶出家门,只有老大郑明华还没见到他的身影。
不过……
顾家给的一万块的诊金,这风声怕是差不多传到他耳朵里了。
郑明华那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性子,这会儿,也该闻着腥味儿找上门了。
……
傍晚,谢冬梅刚回到家,脱下外套,屁股还没把那张硬邦邦的木板凳坐热。
“咚!咚咚!”
院门被人不轻不重地敲响了。
来了。
果然,没等她出声,门被推开。
“妈!您在家呢!”
大儿子郑明华,一身崭新的干部服,头发梳得油光锃亮,能照出人影。
他手里拎着一个装着红富士苹果的网兜,另一只手还提着两瓶麦乳精和一包桃酥,脸上堆满了恰到好处的殷勤笑容。¨x*s\c_m?s_w·.?c^o·m+
他一脚跨进门槛,目光飞快地在屋里扫了一圈,像是在评估什么。
“我这段时间在单位忙,这不刚忙完就赶来看您二老?您和爸最近身体都还健朗吧!”
他说着,就把手里的东西往八仙桌上一放,发出一声响,生怕别人看不见。
他话音未落,郑湘仪就从他高大的身躯后面怯生生地探出半个脑袋,鬼鬼祟祟地往屋里瞟。
这丫头被谢冬梅赶出去后,显然是跑到她大哥那里去哭诉了。
当她的视线和谢冬梅那冰冷淡漠的眼神在空中相撞时,郑湘仪浑身一颤,又触电般地缩了回去,死死地抓着郑明华的衣角。
谢冬梅的目光,在那网兜里的红富士苹果和两瓶麦乳精上淡淡扫过,这种全然的漠视,比任何疾言厉色都让郑明华心里发毛。
他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重新堆了起来,语气更加热络:“妈,您看这是我孝敬您的……”
“孝敬我?”谢冬梅终于开了口,“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这个大孝子,不是你媳妇娘家办寿,就是你女儿过生日,什么时候轮到我这个当妈的了?”
她说着,眼神越过郑明华,直勾勾地钉在他身后那个瑟瑟发抖的身影上。
“还有你,”她下巴微微一扬,对着郑湘仪的方向,“回来做什么?滚回学校去!”
郑湘仪被她看得浑身一哆嗦,死死地攥着郑明华的衣角,喉咙里挤出蚊子哼哼似的哭腔:“哥……”
郑明华连忙转身护住郑湘仪,皱着眉头对谢冬梅说:“妈!您这是干什么?湘仪她还是个孩子,您把她赶出去,让她一个人在学校怎么过?您就这么狠心?”
“狠心?”谢冬梅嗤笑一声,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我那是让她静下来去读书。她被我赶出去,第一个找的就是你这个大哥吧?在你单位门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说我这个当妈的怎么虐待她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