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几块。
清晨时分的天台就像是沈鸢的地狱训练场。
卫莲的指导方式是日复一日的简单粗暴,但沈鸢的进步却是肉眼可见的,他对于重心的把握和力量的传导有了初步的认知和理解,不再被卫莲考验性质的偷袭轻易放倒在地。
尽管他目前的身材看起来依然弱不经风,但眼神已经变得越发沉稳,也越发锋芒毕露。
白天的教室则是属于卫莲的战场。
语文老师站在讲台上声情并茂地朗诵着《孔雀东南飞》中的诗句,并分析其中“举手长劳劳,二情同依依”这句诗词的意境。
而卫莲完全听不进去,他面无表情地在草稿纸上涂涂改改,空白处画了一个抛物线的轨迹图,旁边还标注着风速、重力加速度和理想着弹点。
被他塞到抽屉最里面的作文本上,《论挫折》的标题旁只有一行冷硬的文字:
障碍是需要被清除的目标。
数理化学科的公式他理解得很快,那些清晰的逻辑链条和可量化的结果向来是他的舒适区。
但历史课本上的年代事件,政治试卷上需要阐述意义的主观题,尤其是语文阅读理解的意境和情感,明明每一个字他都认识,可把它们拼凑到一起就让人摸不着头脑,经常看得他两眼一抹黑。
今天午休,卫莲罕见地没有去天台加练,而是眉头紧锁地坐在座位上。
他沉默地盯着摊在课桌上语文练习册,似乎在发呆。
那篇要求分析“月是故乡明”中诗人情感的阅读题空白处画着一个大大的问号,旁边还洇出了一团因为恼羞成怒而留下的墨点。
沈鸢拿着水杯从旁边经过,脚步顿了一下。
他看到了卫莲练习册上那个充满困惑的问号,也看到了卫莲眼底难以察觉的挫败。
沈鸢心头莫名一跳。
他犹豫了几秒,走到卫莲跟前:“或许……我可以帮忙?”
卫莲抬眸看向沈鸢,目光带着审视。
沈鸢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水杯边缘,但还是鼓起勇气补充道:“我语文和历史都还行,年级第一。\微,趣,暁/税_旺~ ¢追?罪~芯,蟑¨截!”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很轻,却带着强大的底气。
这底气源于他书桌上那一摞全部满分的试卷,源于他名字后面那个永远排在首位的数字。
卫莲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年级第一,还行……?
他的目光在沈鸢那张清秀却带着几处淤青的脸上停留了几秒,又落回到那令他头痛的练习册上,沉默了许久,指节在桌面上敲击了两下。
时间就是积分,期末考试在即,文科是绕不过去的坎。
“可以。”卫莲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情绪,“等价交换。”
沈鸢眼睛一亮,用力点头:“嗯,那就去图书馆吧!”
卫莲微微颔首,将语文练习册往沈鸢那边推了推。
放学后,博远高中的图书馆一角。
沈鸢摊开书本和笔记,向卫莲分析着古文虚词的用法,历史事件的背景脉络,他的讲述条理清晰,甚至比老师教的更加透彻而易于理解。
言谈间,沈鸢那种由内而外的学霸气质散发出来,完全取代了平日里的阴郁沉闷,整个人都闪闪发光。
坐在他对面的卫莲神情专注,腰杆挺得板板正正。
卫莲会随时打断沈鸢的讲解,提出直指核心的问题——
“这个‘之’字除了取消句子独立性,在战场上传达命令时,有没有更简洁的替代符号?”
“秦灭六国的后勤补给线具体长度是多少?最大日行军距离?粮草消耗估算?”
沈鸢每每被问得一愣,立刻翻书查找或是拿出手机检索,然后用更严谨、更量化的方式重新组织语言。
他惊讶地发现,卫莲的思维模式虽然与文科学习的常规方式格格不入,但那种追求绝对精确和效率的本能反而促使他挖掘出知识点背后更深层的逻辑链条。
当沈鸢终于用一个结合了地理测绘和古代运输工具效率的模型,近乎完美地论证了秦军灭楚战役中粮草调运的可行性时,卫莲的嘴角飞快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幅度小到几乎无法察觉。
与此同时,卫莲视野的角落,那行沉寂许久的银色文字,无声地跳动了一下:
【宗师积分+5】
……
周末的夜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