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对着莲弟的躯壳……他简直要发疯!
王府亲卫办事效率极高,不多时,三匹雄健的骏马已被牵至前庭。
卫听澜翻身上马,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脸上犹带未消的怒意,眼神却充满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他这三个月的苦练,几乎将王府演武场的地砖都磨平了一层,自信武功已非吴下阿蒙。
徐娇娇爬上另一匹马,偷笑的间隙还不忘对卫莲招手:“快!伙计!跟上王爷!”
卫莲沉默地翻身上马,斗篷下摆在鞍上铺开,他隔着薄纱又看了一眼怒火中烧的卫听澜。
虽然脑仁还在嗡嗡作响,但看到卫听澜这副为了抢回自己的“尸体”而元气满满的样子,心底竟诡异地生出些许老父亲般的欣慰之情。
罢了,随他闹吧。
襄阳府的城墙在蹄声中飞速后退,快马加鞭,劲风扑面,武当山云雾缭绕的巍峨轮廓很快便出现在视野之中。
山色青翠,微风拂面,却半点浇不灭卫听澜心头的怒火。
马蹄踏上山道,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山林间回荡。
没过多久武当派的山门便近在眼前,几个腰悬长剑的守山弟子正肃立值守。
卫听澜勒住缰绳,骏马发出一声长嘶。
那几个弟子一见又是这位煞星,脸上齐齐露出既无奈又疲惫的神情,眼神凄苦得像是吞了一大口黄连。
其中一个年长些的弟子硬着头皮上前几步,对着马上的卫听澜深深一揖,语气近乎哀求:
“王爷,您就高抬贵手吧!掌门真人虽在闭关清修,但他最忌讳旁人对卫莲公子……”
他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得似是在说什么惊天秘闻:“上月,那位名人榜上排第三十九位的赵老前辈,您知道吧?”
“在论剑大会上,他仗着自己资历老就口无遮拦,大骂卫莲公子是红颜祸水,乱了掌门道心,还说什么死得好……”
听闻此言,卫莲的眉梢轻轻挑动了一下——红颜祸水?他?
那弟子心有余悸地继续道:“结果……唉!掌门真人直接约战,不到三十招!赵老前辈那双手就被掌门真人的重剑拍成肉饼,养了快两个月了,听说现在还拿不住勺子呢!”
他看向卫听澜的眼神充满了真挚的恳求,“掌门真人他对您,那已经是手下留情,顾念着卫莲公子的情分了!王爷,算了吧!您何必如此执着?逝者已矣,就让卫莲公子安息吧!”
卫听澜端坐马上,握着缰绳的手背青筋暴起,显然并未被这番“劝解”打动,反而越发愤懑。
他刚欲开口驳斥,另一个年轻些的弟子像是实在忍不住了,小声嘀咕了一句:“更何况那身子也留不住了呀……”
“住口!”年长弟子脸色大变,厉声呵斥。
但话已出口,再无回转的余地,卫听澜瞳孔骤缩,厉声喝问:“你说什么?什么留不住了?给本王说清楚!”
那年轻弟子被卫听澜凌厉的目光和气势吓得一哆嗦,求助似的看向师兄。
年长弟子脸色变幻,最终长叹一声,知道瞒不住了,只得硬着头皮艰难地开口:
“回王爷,是药仙谷那边的段谷主前些日子派人传讯,说这两年气候异常,几味主用的防腐药草绝收了,新配的药……药效大不如前……”
他咽了口唾沫,不敢去看卫听澜在顷刻间变得惨白的脸:“卫莲公子的法身……前些日子开始变味了……掌门真人他心里受不住,练功时心神激荡,岔了真气,昏厥了好几日。”
他顿了顿,声音低得快要听不清,“华清师伯他们实在不忍心,趁着掌门真人昏迷未醒,就……就将卫莲公子的法身请出静室,在后山寻了块风水绝佳的吉壤……入土为安了。”
“入土为安?!”
轻飘飘的四个字,却如九霄之上劈下的四道惊雷,重重砸在卫听澜的头顶。
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连嘴唇都变成了灰白色,身体晃了晃,竟差点从马背上栽下来。
他用力抓住缰绳,勉强稳住身形,眼神却彻底空了,茫然地望向武当山门深处缥缈的云雾,心中所有的信念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