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移开,扯着公鸭嗓喊,"还不快去搬冰?
再烧到佛堂,老祖宗的牌位要遭殃了!"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咔嚓"一声巨响,像是房梁被烧断的动静。
兰心吓得缩进沈烬怀里,沈烬却借势扶着她往窗边挪了挪——透过结霜的窗棂,她看见前殿飞檐上的雪簌簌往下落,有火星子裹着黑烟窜上天空,在阴云里炸开个小红点,像极了她昨夜在妆匣底发现的那枚火漆印。
"秋霜姐姐。"她突然转身,"能麻烦你出去看看么?"
秋霜正扒着门缝往外瞧,闻言惊得差点撞上门框:"我?"
"你方才说赵侍卫最敬守规矩的人。"沈烬将丝帕里的翡翠耳坠往她手里一塞,"前殿走水,冷公公现在焦头烂额,你替我去说...说这对耳坠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求他看在亡人的份上,给我们换床干被子。"她顿了顿,又补了句,"顺便问问,这火...烧得可巧。"
秋霜攥着耳坠的手微微发颤,却还是咬着唇点头:"我...我试试。"她刚要掀门帘,又回头看了眼沈烬,"王妃,你...你不怕我趁机跑了?"
沈烬望着她眼角那颗小痣,突然笑了:"你若想跑,三年前就跑了。"
秋霜的脸腾地红了,推门出去时带起一阵冷风,吹得炕角的铜盆晃了晃,水面倒映出沈烬微挑的眼尾。
兰心凑过来小声道:"王妃,你怎知她..."
"她铺被子时,把棉絮最厚的地方留给了我。"沈烬摸出袖中银簪,在炕沿新刻的痕迹旁又划了一道,"心善的人,藏不住。"
院外的嘈杂声渐远,只剩雪落的声音沙沙作响。
沈烬望着窗纸上跳动的火光,腕间银镯突然发烫——那是烬火要觉醒的征兆。
她垂眸按住镯子,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前殿的火,怕不是梁美人的烛台,是有人在替她试这冷宫里的人心。
而她要的,从来不是几床被子、几碗热粥。
"兰心,把妆匣里的羊脂玉牌找出来。"她轻声道,"等秋霜回来...该给赵侍卫递个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