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心口有块与她掌心红痕位置相同的旧疤,她曾在他醉酒时见过。
当时只当是寻常刀伤,如今想来......
"那仪式的具体记载,在前朝废弃的承明宫。"灵月从袖中取出张地图,"我也是偶然从古籍里翻到的。
那宫苑早被封了百年,守宫的老太监三年前故去,如今该是荒得很了。"
沈烬接过地图,指腹摩挲着上面的朱笔标记:"多谢姑娘。"
"不必谢我。"灵月望着她,眼底有几分悲怜,"你若真能找到破解之法,记得......莫要让这把火烧尽了该珍惜的。"
是夜,清宁宫的烛火一直亮到三更。
!兰心蹲在炭盆边烧纸条,看着沈烬将短刃、玄铁、火折子一一收进暗纹锦袋:"王妃当真要去承明宫?
那地方据说闹鬼,前两年有小太监进去捡风筝,出来后疯疯癫癫说看见穿龙袍的枯骨......"
"鬼有什么可怕?"沈烬系紧锦袋,"人比鬼可怕多了。"她顿了顿,"明日你留在宫中,重点盯着钦天监的周监正。微趣暁税惘 庚芯蕞全
若有术士往清宁宫送什么'镇邪符',一概截下,连灰都别留。"
兰心咬着唇点头,又想起什么:"那...九皇子那边?
需不需要知会一声?"
沈烬动作微滞。
楚昭今日在御书房看了她半日,最后只让暗卫送来盒西域冰酪,附了张纸条"西六宫的雪化得慢,当心寒了脚"。
她摸着那纸条笑了半夜,却终究没将承明宫的事告诉他——有些劫数,总得自己先趟过去。
"不必。"她将锦袋系在腰间,"天没亮就走,走偏门。"
承明宫在皇宫最北边,荒草没过膝盖,宫门上的铜锁早锈成了深绿色。
沈烬摸出短刃挑开锁,门"吱呀"一声开了,惊起几只寒鸦。
她借着月光往里走,残垣断壁间,偶尔能看见褪色的龙纹雕梁。
正欲往主殿去,却见前方廊下的积雪有被踩过的痕迹——不是兽类的爪印,是带云纹的官靴印子。
沈烬脚步一顿,指尖燃起豆大的火苗。
火光照亮地面,她这才发现,那串脚印一直延伸到主殿门口,而本该落满灰尘的门环上,有新鲜的擦痕。
有人,比她更早到了这里。
承明宫的风裹着雪粒子打在脸上,像撒了把碎冰。
沈烬熄灭指尖火苗,残红在掌心凝成暗纹,玄铁在袖中发烫——这是反噬加剧的征兆。
她贴着剥落墙皮的廊柱,耳力在寂静里被无限放大:三寻外主殿的窗棂漏出一线昏黄,混着纸张翻动的窸窣,还有若有似无的焦糊味,像是什么东西烧过又被扑灭。
那串云纹官靴印子在雪地上延伸,靴底纹路清晰得反常——分明是刻意留下的,或者……对方根本没打算隐藏行踪。
沈烬咬了咬后槽牙,指腹擦过腰间短刃的螺钿手柄。
她记得林丞相的官靴常绣缠枝莲纹,萧景琰的暗卫爱用虎纹皮靴,而这云纹……倒像极了太医院院正那套“五云捧日”的朝服配饰。
“啪嗒。”
一声脆响惊得寒鸦扑棱棱飞起。
沈烬猛地缩入廊下石狮子背后,看见主殿门帘掀起一角,露出半截月白广袖——不是宫人服饰,倒像是读书人的青衫。
她屏住呼吸,却闻见更浓的焦味,混着点熟悉的沉水香。
那是……玄铁灼烧的味道?
“找到了。”
男声从殿内传来,清冽里带着几分冷嘲。
沈烬心尖一跳——这声音她听过!
三日前御书房外,楚昭与萧景琰对峙时,替萧景琰递茶的随从便有这般声线。
她眯起眼,指尖在掌心掐出月牙印,烬火顺着血脉往上窜,玄铁在袖中发出细微的嗡鸣。
殿内烛火忽明忽暗,映出人影晃动。
沈烬贴着墙根挪到窗下,透过破洞往里瞧:青衫男子背对着她,案上摊开半卷残书,封皮上“焚天祭”三字被火烤得卷曲。
他手中捏着块玄铁,正往书页上按,玄铁遇热腾起青烟,竟在纸页上显露出暗红字迹——是血写的密文!
“双生魂,一引一镇……”男子低笑,“原来那女人说的是真的。九皇子的命数,竟和这疯丫头捆在一处。”他将玄铁收进怀中,转身时腰间玉佩一闪——是块墨玉螭纹佩,和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