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张青铜案几,上面压着卷泛黄的帛书。
沈烬刚要伸手,腕间突然剧痛——那是诅咒反噬的征兆。
她咬着唇掀开帛书,第一行字就让她血液凝固:"烬火,乃双生劫火,需以双生血祭,方得净化。"
"双生..."她喃喃念出,目光扫过下方记载,"三件上古神器:离火铃、断情剑、镇魂鼎,缺一不可。"
"王妃!"兰心的惊呼从密道外传来,"不好了,宫廷术士带着人围过来了!
奴婢听见他们说要'灭口'!"
沈烬猛地合上帛书塞进怀里,转身看向张御医:"他们怎么找到这儿的?"
"可能是我昨日在御书房查典籍时被盯上了。"张御医攥紧药囊,"这些术士最恨有人翻旧案,当年先皇就是被他们进谗言,才封了承明宫。"
!密道外传来皮靴碾过碎石的声响,至少有二十人。
沈烬扫过密室四壁,目光停在墙角堆着的青铜烛台——每个烛台底座都铸着和玄铁一样的纹路。
她突然笑了,指尖火焰腾起,将烛台逐一点燃。
"兰心,去把密道第三块砖的机关打开。"她将玄铁抛给丫鬟,"张御医,您负责引他们往左边走。"
待两人离开,沈烬退到石门后,掌心火焰凝聚成球。
当第一个术士举着火把冲进密室时,她手腕轻抖——火焰球精准撞向墙角烛台,幽蓝火势顺着青铜纹路疯涨,瞬间缠住那术士的双腿。
"鬼火!
是鬼火!"术士们惊慌后退,却踩中了兰心触发的机关——地面青砖突然翻转,露出下面的尖刺。
沈烬趁机甩出三枚火弹,将石门封了个严严实实。
"走!"她拽着张御医和兰心冲进密道,身后传来术士头目撕心裂肺的尖叫:"沈烬!
你动了先皇禁术,九殿下绝不会饶你——"
话音被石门闭合的轰鸣截断。
沈烬摸着怀里的帛书,掌心红痕烫得几乎要渗血。
她知道,今晚之后,楚昭必然会察觉承明宫的异动。
而那个与她命运纠缠的人,很快就会明白——这把烧了三百年的烬火,从来不是要焚尽什么,而是要...烧穿两世因果的枷锁。
密道尽头透进月光,沈烬望着头顶的星空,忽然想起鼎中映出的楚昭面容。
他心口的旧疤泛着红光,和她掌心的红痕,像两簇隔了三百年的火焰,终于要在这一世...燃到一处。
密道出口隐在御花园假山洞府后,沈烬拽着两人钻出时,月已西斜,竹叶在墙上投下斑驳鬼影。
兰心先探出脑袋张望,见四周无人,忙扶着沈烬往碎玉阁疾走——那是她作为王妃的寝殿,虽偏居西宫,却因楚昭极少踏足,倒成了最安全的所在。
"快关门。"沈烬一脚踏进门槛,反手扣上铜闩,袖中帛书被攥得发皱。
烛台上的银焰刚被兰心点燃,她便迫不及待展开那卷泛黄的帛书——可方才还清晰的字迹,此刻竟像被无形的手抹去,只余下大片空白,连火祭纹路都淡得几乎要看不清。
"怎么会这样?"兰心凑过来,指尖差点戳到帛书,被沈烬眼疾手快拍开,"小心,可能有机关。"她将帛书凑近烛火,跳动的光影里,偶有几个残字闪了闪,又迅速湮灭,"张御医,这是..."
"隐文术。"张御医扶了扶滑落的眼镜,从药囊里摸出银针,在指尖轻刺取血,"古时有术法,用特殊药汁写就的字,遇普通火光不显,需以活物精血为引。"他将血珠滴在帛书中央,暗红在素帛上晕开,却只映出一片混沌的阴影,"不对,这...像是被更高阶的术法覆盖了。"
沈烬的掌心突然灼痛,幽蓝火焰不受控地腾起三寸。
她咬着牙将火焰按在帛书上,火舌舔过之处,几行字迹竟如惊鸿般掠过——"双生血祭...神器现世...劫数将至",可不过瞬息,那些字便像被什么吞噬了似的,连残影都没留下。
"反噬又厉害了?"张御医盯着她掌心翻涌的红痕,眉头紧蹙,"方才在密道用了太多烬火,诅咒压不住了。"他掏出个青瓷瓶,"这是新配的镇火丹,您先服下——"
话音未落,窗外忽起一阵怪风。
本是盛夏的夜,风里却裹着刺骨的寒意,烛火"轰"地窜起半尺高,火苗竟凝成幽蓝的蛇形,朝着帛书游去。
沈烬眼尖地将帛书往怀里一收,那火蛇撞在她袖间,"嘶"地一声消散,空气